躺在床上的,並不是紀滄海,而是梁海的司機。
醫生皺皺眉,詢問道“這個也是你朋友吧?”
我輕輕點點頭,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們只見過兩次,算不上朋友,但牙叔的命實打實是他救的。
本來我還想著,等事情結束了一定要登門謝謝他。
沒想到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已是人鬼殊途。
醫生對著護士呶呶嘴“另一個呢?”
“另一個保住了命,但身上多處骨折,狀況也不是太好。”
我哆嗦著嘴唇,帶著哀求道“能讓我看看嗎?”
“無菌病房,您暫時不能看。”
“那把簾子拉開,我站在這看一眼,行嗎?”
在醫生的眼神下,護士轉身進了屋,拉開淡藍色的窗簾。
病床上的紀滄海,渾身上下插滿管子,腦袋上被纏的像個木乃伊。
醫生在一旁勸慰道“別擔心,有我們呢。”
我也不知結果到底如何,可在現在,我只能選擇相信醫生。
我一個勁兒的勸自己,現在著急上火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善後。
終於,我把腦袋裡的亂麻捋順開,重新審度起這些事。
牙叔和紀滄海相繼出事,巧合有點不能讓人相信。
我狐疑地看著醫生“我爹真是腦梗死?”
醫生一怔,隨即笑道“你擔心我誤診?”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
“我的意思是……”
醫生笑著點點頭“跟我來吧。”
進了他辦公室,他從桌上拿起一疊厚厚的檔案,一面翻閱,一面喃喃自語。
“我理解你們這些做家屬的。”
“你看。”
他拿出一副診斷報告,說了好大一通我聽不懂的醫學術語。
“不不不。”我連忙擺手“不是懷疑你的醫術,我就問你一句話。”
“能不能確定,他是自然病,沒有其他因素?”
“能!”他就差拍胸脯和我保證了“如果是誤診,我給你家老爺子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