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小時,我要的石灰和大鐵鍋已經就位。
張鎮海現在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說吧,下面你要咋辦?”
“抄老家!”
借刀殺人這種手段,無異於火中取栗,稍有不慎就被兩面追殺。
最開始的時候,我真沒有這種想法,是張鎮海自己提醒了我。
反正也要自證清白,何不一舉兩得?
樓下的兄弟四人也不再爭執,而是換了戰術,像四個剛出土的鎮墓獸似的,並排坐在酒吧門前。
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在草裡蹲我一波。
那你們就慢慢蹲吧,我要偷家了!
我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無奈之下,只能把平時裝啤酒的貨車開了出來。
我被塞進張鎮海的車裡,他一面當著司機,一面兼顧著眼線,生怕我跑了似的。
至於那兩輛抽糞車,更是大喇喇的跟在我們身後。
碩大的車輪在路面上滾滾前進,動機轟鳴不止。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家裡已經鬧翻天了,那群瞎兵沒辦法描述兇手,陳昌明那老東西已是自顧不暇,哪還會有時間管這些?
距離別墅還有大幾百米的時候,我讓張鎮海停了車。
方才還轟鳴作響的車霎時間全部偃兵息鼓,連車燈也滅了去。
夜色是最好的偽裝衣,透過擋風玻璃,我能看見別墅裡的詭譎的燈光。
整個別墅只有一樓燈火通明,其餘樓層像是沒人住似的。
“就是這唄?”
張鎮海單手扶著方向盤,朝著窗外呶呶嘴“你不覺得自己是神經質嗎?”
“嗯?這話怎麼說的?”
張鎮海嗤笑幾聲“我手下大幾十人,論認字,他們加起來認不全一本三字經。”
“可要是論打架,李逵再世也得丟幾顆後槽牙!”
我單閉著一隻眼,緩緩抬起大拇指,瞄著遠方“張撼山在他手裡都翻車了,你覺得這是一般人?”
“聽我的,沒錯。”
此時,我心中已計算出距離“從現在開始,你把指揮權交給我。”
我回頭一看,張鎮海一臉錯愕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