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話像極了衝鋒的號角,言靈宮的道士加上週遭的信徒,瞬間開啟自以為是的筆誅口伐。
雙拳難抵四手,打嘴上也是如此。
哪怕我倆揣著一肚子理,可現在根本說不出來。
而他們也從最開始的就事論事,變成問候十八輩祖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我始終拉著紀滄海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動。
今天他們就是朝我潑大糞,我也得張嘴吃了,一旦和信徒動手,那往後我連自證洗白的機會都沒有了!
吵鬧間,身後突然有人開口。
“清淨之地,豈容如此汙言穢語?”
嘈雜與吵罵漸漸停止,眾人閃開一條路,露出後面說話這主兒。
我看見他的瞬間,頓時有些錯愕。
他說話是個男聲,可面板比豆蔻少女都要嫩,偏偏又生了一雙丹鳳眼。
我腦袋裡只有一句話安能辨我是雄雌?
二爺十分恭敬的鞠躬道“見過務虛上師。”
上師?
我立馬明白了,這應該就是給二爺撐腰的人!
我狠狠蹭了蹭臉上的汗,心想還不算太虧,好歹見到背後的正主了。
這個叫務虛的道士一步步朝我靠近,直到距離我幾步的時候停了下來。
“在下務虛,見過陳掌門。”
我同樣拱拱手,權當是回應。
務虛道士甩甩懷中拂塵“貧道不才,雲遊數十載,見識過數百種道法。”
“若是陳掌門真有冤屈,不如我們一較高低,您是正是邪,一切自有定論。”
說完,他拱手看著四周“也請諸位做個見證,若是錯怪了,定當賠禮道歉。”
眼下我們鬧的這麼僵,他能如此好聲好氣的跟我說話,這裡面百分百有詐。
可若是我不接下來,無異於代表自己心虛。
眼前這群人,只會把這件事繼續放大。
思索片刻,我咬牙點點頭“希望您不吝賜教。”
“好。”
務虛凝神看著遠方“正是晚秋時節,不如祈一場雨,甘澤入田,來年豐收。”
此話一出,周遭頓時連連叫好。
這些信徒大部分都是土裡刨食的農戶,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豐收兩個字更入心。
務虛倒是滿臉平靜“想降雨,需有雷公助陣。”
“不如這樣,陳掌門喚雨,我請雷公。”
他看似給我兩個選擇,可實際上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樣——全都不會。
當年的皇上貴為九五,大旱之年親臨泰山祈雨,最後也沒能成功,所以只能請來國師助陣。
能坐上國師位置的人,基本都是半仙之體,不是我這種道士能比的。
壓力全部來到我這邊,無論我答不答應,都是死衚衕一條。
“哎哎哎,這麼熱鬧?”我身後突然擠出來個人頭“快讓我也看看。”
我定睛一看,頓時有些怔。
這不是陳留宮老掌門麼?
我不解地看著他,低聲道“您怎麼來了?”
他神秘兮兮湊在我耳邊“你前幾天不是惹上城隍爺了麼?”
“對啊!但我不是跟您說了嘛,都解決好了,您真沒必要折騰。”
老掌門哈哈一笑“越是這樣,我越得看看,到底是哪路奇人能把城隍爺答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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