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是一個群聊,裡面的訊息一條接著一條,震得我手都麻了。
群裡討論的主題也很明確——糧食再次漲價。
按桃子所說,群裡的人都是身價大家百萬的老闆,大家手下都養了不少工人。
半個多月的時間,糧價持續翻倍,大家都是叫苦不迭。
桃子悠悠的嘆了口氣“之前我從外地弄來的最後一批糧食,凌晨剛到漠南。”
“眼看著要過冬了,不太好熬啊。”
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從某種角度上說,把道觀解散了,未必是個壞事。
起碼大家跑出去,還都有一條生路,不至於被餓死。
我凝神看了看桃子“你擔心的是月明樓吧?”
“嗯,上上下下一百張嘴,吃飯是個大麻煩。”
她靠在牆上看著窗外,輕聲道“照這麼下去,月明樓肯定要賠錢,每天賺的錢,未必買得起大米。”
“你把之前訂的米,都給月明樓送去,反正咱倆也吃不了那麼多。”
沉默半晌兒,桃子沒正面回應,只是輕輕點頭“沒事,我有辦法。”
從最開始桃子說糧食漲價,我壓根沒放在心上,如今再度暴漲,難免讓人心生忐忑。
轉天,我和往常一樣,把案子擺放在門口。
人的名,樹的影,前幾天的名聲鬧出去了,生意明顯好了不少。
如今想想,和當年在茶館門前,也差不了太多。
興許,人這輩子就是個走不出去的圓吧。
第三位客人剛坐到我對面,我突然覺得不對勁,我斜眼一看,一左一右兩個大漢正緩緩朝我靠攏。
我抬頭衝著眼前的客人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封卦了,明天您來,我送您一卦。”
聽我這麼說,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個勁道謝。
等著客人走了以後,我重重靠在椅背上,兩眼看著前方“哪路的朋友?”
這兩個跟黑熊似的漢子立馬頓住腳步,隨即慢悠悠走到我前方。
他倆往我前面一坐,感覺陽光都被遮住了。
我反手把桌上匕抽出來,重重拍在桌子上,低聲道“我就在這混口飯吃,沒想跟誰為難。”
“簌。”
我把刀鞘輕輕一甩,明晃晃的匕直接亮出來“希望兩位朋友給條路,沒多有少,給兩位孝敬點茶水,您二位挑個好地方喝喝茶。”
這種事並不罕見,地頭蛇看見混進來的外來戶,一般都會敲上一筆。
這筆錢叫“開門錢”,交了錢保證沒人找麻煩,若是不交,大事小情肯定不斷。
坐在左面的漢子摸摸自己鋥亮的頭,笑道“我們兄弟嗓子眼寬,一碗茶肯定打不了。”
“好說,你開口就是了。”
他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光頭漢子再度開口“是個敞亮人!一天3oo塊錢!讓我們哥倆吃頓飽飯!”
3oo塊錢?
我算一卦5o塊錢,生意好了,一天能碰上十幾個人,趕上倒黴,一天不開張也正常。
他倆算盤打的挺響,直接把我變成免費勞動力了。
我乾笑幾聲,單手把玩著匕“這個價不地道啊,兄弟!”
盜亦有道,開門錢雖然必須交,但這筆錢通常不會太多。
都是小本生意,要的是個面子,是個敬畏,沒想真給誰逼到賣血。
我不由挑起眉毛,問道“商量不了?”
“操!我跟你過家家呢?”
我朝他勾勾手指“你近點,我有點耳背。”
這不怕死的還真把滾圓的腦袋伸到我面前,獰笑道“你要聽不清,那我就換個辦法告訴你!”
眼見他湊過來,我立馬抬手捏住他耳朵,另一隻手已經捏住刀柄,貼著他耳根順勢往下一劃,血箭立馬飆飛。
我立馬把案子往後撤了一些,生怕他把我這弄髒。
殺豬的慘叫響徹整個廣場,實在是聒噪的很。
我順手把割下來的耳朵塞進他嘴裡“口腔能保溫,順便讓你閉上嘴,現在去還能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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