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上氣節,但確實關乎尊嚴。
看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又一次開始呆,想好的一條路,又一次被堵死。
正當我四下觀望之時,忽然看家斜對面有一家茶館,來來往往的皆是衣著光鮮的貴人。
猶豫片刻,我抬腿直奔茶館。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我就不信找不出一條生路。
我剛到門口,小夥計立馬堵在門口,上下打量我幾眼,輕聲道“你等等。”
說完,他轉身從櫃檯裡端出一柄大銅壺。
粗瓷碗被他塞進我手裡,一面倒茶一面說道“喝口水,歇歇腳,老財神爺您往回走。”
我端著瓷碗不由地笑了起來“你這小夥計會說話!”
“您抬舉。”他笑吟吟的收起銅壺,輕聲道“那您在這歇著,有事您再吩咐。”
“我還沒說完呢。”
眼見他要走,我故意高聲笑道“你確實會說話,但眼神差了幾分,你怕不是把我當成叫花子了?”
小夥計頓時停下腳步“您……”
我鉚足了勁兒清清嗓子“來一壺大紅袍,再上個三黑一白。”
小夥計立馬閃身,高聲豁亮的喊一句“大紅袍一位!”
我剛邁步往裡走,就聽見幾聲刺耳的嘀咕。
“叫花子還喝個大紅袍?”
“不知道昨天撿著誰吐的茶葉沫子了!”
……
我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再度提高聲調“大紅袍要內山的,外山的辣嗓子!”
此話一出,旁邊的讓人心煩的聲音頓時小了不少。
若非常年和茶葉大交道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大紅袍有內外山之分,所有的母樹都在內山,產量極低,價格自然高的嚇人。
當然,我也不懂,可我在牙叔的茶館裡待了那麼久,耳濡目染的讓我學了個七七八八。
我探頭往裡一看,這應該是一家‘雜館子’。
茶館分門別類比較細,有說書下棋的文館子,也有喝酒划拳的葷館子,碰上場子大的,茶館裡還有玩雜耍的。
所謂的雜場子,便是什麼都做,唯獨沒有酒菜。
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人又多又雜,怕喝多了生是非。
‘三黑一白’很快上了桌,匣子裡裝的是葵花籽,西瓜子,烏梅乾,再配上一份南瓜子。
一個匣,一壺茶,從頭坐到尾。放在以前,能享受這口的都是王公貝勒。
闖蕩這麼多年,我太知道什麼叫狗眼看人低了。
我現在這副德行,只能靠虛張聲勢,否則我想做的事兒,只能再度落空。
我四平八穩的坐在桌上,掏出始終沒捨得花的一百塊錢,輕輕放在桌上。
旁邊有有人開始叫囂“一百塊錢?窮傻了吧?”
我淡然一笑,把錢往前推了推,衝著小二一拱手“您受累。”
一百塊錢絕對算不上多,可在這個邊陲城市,能給小費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出手上百的更是罕見。
我用餘光都能感覺到這群人臉上的變化,但什麼都沒說,自顧自的喝著茶。
在我最餓的時候都沒捨得花的1oo塊,現在讓我非常裝逼的花了出去,雖說得到我想要的效果,可必定為此付出代價。
肚子裡沒吃的,喝上幾口茶就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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