捫心自問,我在這一刻誰都不想懷疑。
安琪身上掛著油嘰嘰的圍裙,臉上還蹭著黑灰,一臉懵逼的走了出來。
我看看桃子,輕聲道“你把手伸出來。”
“什麼意思?你連我都懷疑?”
“今天就是我親媽復活,我也要看!”
好幾個人跟著我,我得對他們負責,這也是無奈之舉。
桃子沒再說什麼,把手遞在我面前。
我看了一會兒,朗聲道“常年用針的人,手指肚上會有細密的紋路。”
說罷,我把桃子的手高舉起來“她沒有!”
轉而我又看向安琪,不等我說話,她主動把手伸了出來。
我仔細看看,這手白皙如蔥根,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手。
此時我才鬆了一口氣,如果她倆真的有問題,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深吸口氣,輕聲道“現在事情就很清楚了。”
其實,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們都被迷惑了。
所喲人都以為李富根的致命傷在背部,其實那個傷口只是迷魂陣,真正要命的是後腦。
也就是說,下黑手的人,並不想要李富根的命,只是想悄悄的扎進去。
至於他到底想幹什麼,這暫時看不出。
我猜,大概是想透過這一根針,控制住李富根。
思索半天,我才開口“我很負責的告訴你們,那天晚上暗殺李富根的,絕對不是老白。”
桃子連忙在旁邊辯解“可她實實在在看見的是老白啊!”
我不由的冷笑幾聲“現在這個年月,是人是鬼說不清。”
我回頭看著紀滄海“把她保護好,不能再受傷了。我這幾天還要辦別的事,李富根就託付給你了。”
“沒問題!”
桃子湊在我身邊,衝我無聲的挑起個大拇指。
“嗯?什麼意思?”
“一個血點就能分析出這麼多事兒,你做道士真白瞎材料了。”
我不由的笑道“那你看我適合幹什麼?”
桃子癟癟嘴“多虧沒再生意場上碰見你。”
紀滄海在一旁接茬道“要不我能認他當大哥?”
我有些感嘆道“能磕磕絆絆活到現在,一是靠膽小,二是靠膽大。”
“人膽子一小,考慮事兒就會周全,能現的疑點也多;但該膽大的時候不能慫,否則就成了紙上談兵。”
轉頭,我翻箱倒櫃找出壓箱底的白色麻布。
之前在殯儀館的時候,曾遇見一善終老人,正好97歲。
天一歲,地一歲,人一歲,三歲湊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百歲老人。
在陰陽圈子裡,這叫天地成全,老人登仙。
出殯所用的麻布,一般都給子孫後代做衣服,當初他家兒女看我忙裡忙外,就賞了我一塊。
這麼多年一直被我封存,如今也到了不得不用的時候。
桃子看看我,很有默契的拿起硯臺,不疾不徐的開始磨硯。
一根狼毫包含墨汁,一通筆走龍蛇之後,壽布上寫滿了幾個大字。
“呲啦。”
我把這個布條分成幾分,又把所有人都喊到眼前。
一人分一塊,全都綁在自己手腕上。
從現在開始,只認布條,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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