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個前提,只要帶上布條,我們幾個人就不能同時出現,要麼去門口,要麼回樓上。
至於其中的原因,我並沒有告訴他們。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局面,聽這話也沒什麼異議,只有安濤和安琪略顯難色。
我把布條遞在他們眼前“有問題嗎?”
“我們兄妹天天都在廚房忙活,這東西放在我們手上,肯定要弄的髒兮兮的。”
安琪臉上也露出一抹窘迫“是啊,這不糟蹋東西嗎?”
我故作大方的擺擺手“東西髒了還能換,但是命只有一條,這事就別糾結了。”
話說到這份而上,安家兄妹也沒再推辭。
轉頭遣散眾人,我給紀滄海使了個眼神,隨便找了個理由,便率先滿嘴噴糞。
這麼多年的默契,早就互相熟悉彼此,紀滄海也毫不客氣的開罵。
桃子更是心知肚明,佯裝在中間勸架。
我一邊罵,一邊往外走,一直到了門口才敢歇氣。
我低頭把自己腳上的鞋脫下來,逼著桃子穿上。
桃子看著直皺眉“我不在你身邊,你從哪撿這麼一雙鞋?”
“別亂說。”
也不管桃子樂不樂意,我直接把鞋套在她腳上“你記著,無論什麼時候,它能保你一命。”
她是我們這裡最弱的,也是我最親的人之一,給她穿一層保護,給我自己多一分踏實。
轉頭我又看向紀滄海,低聲道“你一會進屋去我櫃子地下翻,那裡面有個大印。”
“什麼印?”
“玉清天師印。”
紀滄海眉頭一皺“我又不會你那些東西,要這東西幹啥?”
“防身。”
我指著地上的磚頭“這玩意你會用吧?”
“板磚有啥不會的。”
“你把大印當成板磚用。”我指著手腕上的布條“如果你覺得某個人不對勁,手上也沒有這個,你就照死了拍。”
紀滄海兀自點點頭“那你呢?”
我乾笑幾聲“我從關帝廟把關二爺的刀借過來用用,沒問題的。”
“行了,話都說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待會。”
紀滄海還想說什麼,被桃子一把拽了回去。
實際上,我自己心知肚明,我這麼做就是不公平。
可沒辦法,神仙也論三六九等,更何況是人了?
晚秋的夜風是透骨的涼,但也能讓人保持清醒。
我坐在門口本想著安靜一會兒,可屁股還沒坐穩,屋裡突然傳出吵鬧聲。
我看看身後,默默的嘆了口氣人多,是非就多。
我推門進去一看,冒著熱氣的飯菜已經擺在桌上,本該有的煙火氣已被火藥味代替。
李富根已甦醒過來,只不過明顯有些虛弱,只能靠著牆邊穩住身體。
可即便這樣,她手上依然搭弓射箭,而箭頭的方向,正好瞄準貓爺。
貓爺嘴角掛著淡淡的鮮血,像個被抓包的孩子,一臉無助的縮在牆垛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