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看了看,問道“志安是出意外了?”
明慧兀自想了想“準確的說,是意外帶出了病。”
明慧說,七年前的一個晚上,有一夥人找到志安,見面不知說了什麼,志安立馬跟著跑了出去,只是帶了自己的貼身道童,大小事務直接扔的一乾二淨,甚至連話都沒交代。
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咋回事,是後期小道童回來了,才知道生了什麼。
話說那天晚上,志安隨著一群人去了嬰兒墳,說是要找什麼人。
結果一著急,在路上掉水裡了,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算爬上岸。
志安的輕功了得,落水受寒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風,回來以後就趴窩了。
直到這時候,也沒人覺得會出什麼大事。
風寒感冒嘛,誰沒得過?
可這一感冒就是一個月,別說是志安這種常年練氣功的,就算來個普通人,也早早就痊癒了。
這群人也算是後知後覺,這時候才從外面請來個老中醫。
這人一摸脈,立馬下了結論,最多不過五天的壽,趕緊交代後事吧。
由於那時候白雲宮剛剛恢復,道士都沒幾個,更別提什麼丹藥師,只能從外面不斷請大夫。
大家給出的結論都差不多,說志安落水本來不是大事,但問題是,他心裡有事。
中醫講究的是五行對五臟,火正好對著心,心裡的火排不出來,就滯留在肝上。
按理說,這種事也不是絕症。
按照以前皇家的規矩,找個沒人的空房子,在外面把門鎖上,飢寒交迫的讓他過一天,生氣了就在屋裡罵,罵著罵著也就把心裡的火氣罵出來了。
這辦法聽著不靠譜,實際上真好使。
當時這些人已經志安還有救,卻沒想到,受到的寒氣侵入體內,一內一熱在身體裡互相排斥。
寒氣包在外面,熱氣出不去,是真正的積鬱成疾,無力迴天。
折騰到後來,志安已經不讓大夫來了,只是讓人把遺言記錄下來,為了保證這東西的真實性,特意在下面簽了字。
聽到這,我已是淚如泉湧。
他們去嬰兒墳還能去找誰?
當然是我!
因為我這件事,劉梓丟了烏紗帽,志安撒手人寰,往後不知道還會生什麼……
此時,我腦子裡只有兩個字罪人。
沒錯,我就是那個罪不可恕的人!
很多年前,我有過自盡的想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想法已經消失。
對年以後,這個想法又一次出現在我心裡。
遭罪也好,吃苦也罷,這些我都能接受。
我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心裡揹著的良心債。
要命,太要命了!
我看著白雲宮沉默好一會兒,忽然覺得不該如此。
就算死,我也得先把眼前的事兒解決了。
雖然眼前的明慧很坦白,說得話也找不出任何毛病,可我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志安已經沒了。
我清清嗓子,低聲道“我想看看志安的遺書,方便麼?”
“您真是他朋友?”
“他當初去嬰兒墳找的人,就是我。”
頓了頓,我又補充道“如果我沒說錯,那天晚上來找他的,有男有女,男的很瘦,女的很高,還有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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