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說,他才點點頭,感嘆道“原來,世界真是一個圈。”
“掌門從這個院子裡出去是為了尋你,你今天回來是為了尋掌門。”
說罷,他閃開身子,讓出一條路“您請。”
他坦誠的樣子同樣是讓人挑不出毛病,我隨著他一直到了三清殿。
他從旁邊取下一個方盒子,輕輕遞在我手裡“您看看。”
我顫抖著掀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張表好的紙。
上面寫的都是身後事,比如死了以後立誰為掌門,白雲宮裡的大小事物都如何安排。
再往下一看,下面有志安的落款。
我衝著燈光晃了晃“這是志安寫的?”
“正是。”
“你確定?”
明慧眼中的猶豫轉瞬即逝,隨即他又重重點頭“確定。”
我之所以這麼問他,絕對不是嚇唬他,而是想到了一件事。
“你之前說,志安交代遺言的時候,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沒錯。”
我把遺書衝向他“可是上面的字跡很清晰啊,筆鋒也很有力。”
明慧連忙辯解道“掌門的書法功底很高的,畢竟畫了一輩子符咒的人,手不會抖的。”
我笑著點點頭,沒戳穿他。
他這是拿我當土老帽了?
有句話叫字如其人,那些書法大家,提筆之前不但看身體情況,還要看自己心情,甚至還要看天氣。
但凡有一點不合格,絕對不動筆,免得被人拿出去敗了名聲。
從一個字上,就能看出一個人當時的精氣神。
心亂的時候,絕對寫不出好東西,更別說志安在那個狀態下,如何能寫出如此工整的字跡?
明慧似乎看出了什麼,一個勁兒的解釋道“這字跡絕對沒問題。不信您找一個老掌門留下的墨寶比對一下。”
我乾笑幾聲,順勢把手機掏出來,對著志安的字跡拍了張照片。
“您說笑了,這麼多年了,我哪還有他的字跡?”
說著,我把遺書還給他,輕聲道“好久沒在白雲宮住了,不知明慧掌門可否收留我幾日?”
“當然可以!”
明慧一口應允下來“志安掌門的老友,定然是白雲宮的座上賓!”
小道童很快把我送到客房,我坐在屋裡,只覺得如夢如幻。
我坐在床上整理下思路,桃子和紀滄海曾經帶著他們來找志安。
保不齊,志安會留下某些痕跡,換句話說,如果我順藤摸瓜,沒準能找到桃子的線索。
我在外面盲目的找人,機會實在太渺茫,還不如在這以逸待勞,興許就有結果。
想到這,我決定在這小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