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帕子一扔,再度靠过去。
“……”
宋星糖做了个诡异的梦。
她梦到自己趁着沈昭予不在,偷走了他的凌风骑。
今日的凌风十分乖顺,她指哪它就往哪跑,只是……
这凌风奔跑的姿势十分奇怪,它四脚同时抬起,高高一蹦,再四脚同落,踏在地上。
马儿一蹦一蹦地前行,短短路途,几乎把她五脏六腑都颠挪了位。
她坐在马背上,很快支撑不住,上身朝下倾倒,额头磕在马颈上。
这马颈,温温暖暖的,十分光滑。
嗯?
马颈怎么没有毛呢?
然后宋星糖带着疑惑,醒了。
“……”
颠簸并未停下,目之所及,仍旧是颠倒摇晃的世界,与梦中并无半分区别。
哦。非要说不同,那就是梦里她在骑凌风,现实她骑的叫沈昭予。
“是赵鱼,”男人笑着纠正道,“此刻在侍奉大小姐的,是名为赵鱼的赘婿。”
“大小姐切莫在此时唤旁人的名姓,否则我会难过的。”
似是为了证明他心中嫉妒吃味,猛地朝上。
宋星糖:“……”
她眼中的泪一下便被顶了出来。
身子酸软,下巴再度贴回到没有毛的马颈,哦不,他的脖颈上。
“大小姐,这才是真正的鹤交颈,你瞧,这姿势像不像?”
宋星糖顺着他看,她的手臂被他缠到颈上,两脚岔分两边,人坐在他月退上。
“刺麦芒,务中其实。”
赵姓赘婿笑着背出图侧注语,兢兢业业地为妻主讲解道:
“大小姐是麦芒,我深刺之,抬臂摇举,时浅时深。”
一边说,一边还配合着肢体动作,将这堂课教授得更为生动直观。
“大小姐,可学会了?”
他语中带笑,可面上却丝毫笑意都没有,全然是沉浸其中的专注认真。
“鱼鱼,呜呜。”
没学会,但人快废了。
宋星糖眼角悬泪,脱力地靠在他肩头,她面冲他脸的方向,哽咽声就在他的耳边。
每每呜咽,都感觉马儿的跃得更高,跳得更远,扎得更深。
连跟尽没,沉沉浮浮。
等她彻底哭出声,那马儿更是跟吃了疯药一般。
那股冲劲,力道极猛。若是有一条直通天界的阶梯,它也能一口气奔上去,无需片刻停歇。
长夜漫漫。
直至神形溃散,她才再次被人放开。
耳边恍惚听到四更梆响,她两眼直直望着架子床顶。
而后她清醒地经历了沈昭予曾对她做过的一套“侍奉”流程。
为她清理,给她擦脸,喂她喝水。
然后他又贴过来。
嗓音轻柔,魔音绕耳:“大小姐,还有下一篇呢。”
男人俊美的面容倒映在她的瞳仁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在宋星糖惊恐的目光中,男人笑着,拉着她一同坠入学习的海洋。
“……”
宋星糖此生从未如此痛恨过学习。
她虽脑子笨,但一向觉得自己求知欲足,好奇心满,对于新鲜的事情,她都乐于尝试。
可愿意尝试,不代表可以在一夜之间,反复尝试、频繁尝试。
凡事皆讲求一个‘度’,超过一个限度,做得过火,她就不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