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跟那些想买水泥、想跟他合伙开水泥厂的商人们说:“这水泥来之不易,一共就怎么一点,要不是我夫郎怀了孩子,我也舍不得拿出来用,没法开厂,更没有办法售卖。”
等以后他开水泥厂的时候,再说他找到了大批原材料,原材料少的时候珍贵,多了之后价格就下来了,就可以随意售卖了。
果然他一说珍贵难得,劝退了那些想要购买和售卖的人,也有一部分人觉得顾安知在糊弄他们,过不了多久,顾安知就要召集人手自己开水泥尝了。
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顾安知有动作,他们这才发现,顾安知就是个大情种,夫郎才刚怀上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呢,就花这么多钱铺路了,这要是生出来还了得?
这回人们更加怀疑,这条路是顾安知把陛下给的那些黄金都给铺到路上了,要是生出来个女儿或者哥儿,不得把他哭死?
这话传到了村里,说顾安知为了阮白泠方便出行,怕路太颠簸,把他怀的孩子给颠掉了,用黄金铺了一条路。
之前皇上赏赐给他的金子,他竟然这样用了!
全村人都觉得心痛:“阮白泠哪里有这么金贵,怀个孩子而已,我们家婆娘怀了孩子,还进工厂里做味精呢。”
“每天坐马车出门,还担心把孩子给颠掉了,我家夫郎每天走路出门,上次出门摔了一跤,也没把孩子给摔掉。”
“这怀孕就是越小心越容易没,还是得向我们家夫郎那样摔摔打打的,才结实,生出来的孩子也皮实,不会生病。”
“一群大老爷们又懂怎么生孩子了?”阮风忍不住吐槽他们。
阮风前些日子回村养伤,伤养的差不多了,他托狗娃帮他去县城问问阮白泠,能不能让他也进厂打工,赚份钱。
狗娃还奇怪,他们俩是亲兄弟,以前以为他们关系一般,可是阮风出了事,阮白泠这个做哥哥的尽心尽力的帮忙,顾安知也帮忙跑前跑后的,他想进厂,还用跟阮白泠打招呼么?直接去不就好了。
而且阮风是阮白泠的亲弟弟,进厂之后,应当能直接做管事吧。
狗娃去了县城问阮白泠,阮白泠也是挺诧异的:“他那么懒,还想进厂干活,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叫他找个男人嫁了吧。”
顾安知从旁边路过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忍不住说:“骂的真脏。”
阮白泠气鼓鼓的跟他说:“我才没有骂他,我说的是真的,他从小就懒,什么事都叫我帮他做,还喜欢抢我的东西,那么懒,厂里工作那么多,他受得了吗?还是找个男人嫁了,最好找那种家里人少的,也没孩子的,就他跟男人两个,或者公爹婆母人好的,能照顾他的,不然他迟早饿死。”
阮白泠觉得上辈子阮风找的男人就不错,全家人伺候软风一个,可惜阮风不珍惜,现在一个懒蛋都沦落到进厂打工的地步了,看来他日子过得挺惨的。
“好,我回去跟他说。”狗娃想着阮白泠真关心弟弟,知道弟弟懒,受不了苦,就让他在家里享福。
现在阮风跟爹娘住在一起,虽然阮白泠没给他钱,但是他们家的院子大,住的好,还有丫鬟伺候,爹娘肯定要贴补一些钱给他。
阮白泠也知道爹娘会贴补钱给阮风,不过他也没在意,一来是阮风在家替他照顾爹娘,二来是上辈子他在陆远之家过得不好的时候,爹娘也给他钱、吃的、新衣裳贴补他,爹娘哪里有钱,肯定是阮风从夫君那拿钱给了爹娘,爹娘又贴补给他了。
爹娘就是这样,看谁可怜,就把钱贴补给谁,给钱挺大方的,让他们去做点什么,他们肯定嫌麻烦,不乐意做。
狗娃从村里回来,又找到阮白泠说:“你弟弟说他现在改了,想换种活法,他想进厂打工,靠自己努力赚钱。普通工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阮白泠有些纠结,万一他进了厂子捣乱可怎么办?他以前是挺讨厌阮风,可是上次看着阮风被砍了两刀,吃过苦受过罪了之后,也没有那么气了。
顾安知替他决定了:“让他进厂吧,他稳定下来,才不会一心琢磨搞事情,工作会磨平他所有棱角。先进厂干一一个月,要是不行,就让村长把他辞退了,跟村长说,千万不要因为他是你的弟弟,就对他区别对待。”
狗娃回去把这话传达给了村长,村长想了想,还是给阮风安排了个不是那么累的工作,村长有自己的考量,毕竟是阮白泠的弟弟,关系不一样,而且伤才好,别给累着了。
当初要不是阮风生病,顾安知也做不出青霉素,也救不了大皇子,更没有后来皇帝的赏赐,村长想到这些,就给他安排了个相对轻松的活,但是只要是在厂里,都不轻松,但是比种地好一些。
阮风一开始根本不习惯,还是咬牙给坚持下来了,他挺焦虑的,做官夫人的目标没了,回来本想改嫁,村里也没几个他能看的上的。
他这长相,算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拔尖的,别人知道他相公判了,不少人都过来提亲,他看了看那些提亲的男人,嫁进门就要伺候一大家子,跟陆家也差不多,陆远之当初还能做官呢,这些人除了在厂里打工,也没啥盼头了。
而且这些男人提亲的时候,还说以后他们两口子一起进厂打工,以后再生个孩子,孩子也经常打工。
他就想,嫁过去不仅要照顾一打家子,还要生孩子,还要打工,孩子也要打工,不如直接省略嫁人生子的步骤,直接进厂打工。
进厂之后,不少人议论他,还有人相信了陆远之说的他在外头找男人的事,问他是不是真的找男人了,还说陆远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砍他,他肯定也有做错的地方吧。
然后就被阮风怼了,阮风的攻击力很强,就连厂子里的狗对他叫了两次,都被他骂的夹着尾巴跑了。
最开始进厂的时候什么都干不好,天天骂人发泄,干了一个月,总算学会了,干的也不错,这时候全厂已经没人敢惹他了。
有几个心肠好的女工还劝他:“哥儿攻击力不要这么强,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哥儿,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以后要做一个刻薄的人,要做一个毒妇!”阮风自从去工厂打工,脾气就越发暴躁。
他成亲前,特别会装,是男人很喜欢的那种没有攻击力,很惹人怜惜的哥儿,都不大声说话,但是惹男人喜欢,让所有人满意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人砍,被人误会?
他哥上辈子人够善良,够有责任心了,不也是被一家子嫌弃,被人毒死了?
现在他不爽,他就要发泄出来,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好惹,虽然大家都说他刻薄,但是没人敢说他闲话了,也没人敢到他面前说些恶心的话了。
现在他听到有人说他哥,他直接就怼了那几个男人。
倒也不是为了帮着哥哥说话,单纯是爱怼人罢了。
那几个男人听到他的话,不服气的说:“我们虽然不能怀孕,但是我们夫郎都怀过孩子,我们也有孩子,你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哥儿知道什么?”
“我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我怀过,你们能怀么?一个个连生孩子都不会的男人,就别在这里这当懂王了,”阮风翻着白眼对他们说:“顾安知给我哥铺路,是我哥有本事,有本事你们给我哥怀个孩子啊。”
“你!我们大老爷们怎么怀孩子?也不知道你哥给顾安知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么花钱,多少钱够给他造的?”几个男人嫌弃的说:“要是我家夫郎敢这样花钱,我非得大嘴巴抽他不可。”
“顾安知不是最讨厌男人家暴么?我下次见到哥夫跟他说一声。”阮风认为他们几个就是故意说这种话给自己听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上个孩子是被陆远之打没的,他们故意这样说让他心里不舒服。
“走走走,咱们不跟他说了,他那嘴跟淬了毒似的。”几个男人赶紧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怪不得会被他男人砍,他这嘴,要是我也得打他。”
旁边几个女人也念叨:“你跟他们男人生什么气?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以后还要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好说话不行吗?总是这样阴阳怪气,以后工作看谁帮你。”
“是帮我工作吗?不是帮厂子工作吗?不乐意工作就别来厂子干活,我跟我哥哥说说去,说你们不乐意干了,要不然去别的地方开厂吧。”阮风翻了几个白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