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天天想要干翻所有人的样子,让大家很不满,正好这天顾安知回村,几个厂子里的员工忍不住拉住顾安知给他告状:“那个阮风,太影响我们干活了,天天说话阴阳怪气的,工人们干活干不好,还是别让他来厂里干活了。”
“他都说什么了?”顾安知听了阮白泠说阮风为了抢陆远之把傻子引到了阮白泠的被窝里,认定阮风是个坏心眼的人,难道他真的折磨了这个厂子里的人?
之前听村长说阮风干的还不错,挺稳定的,没整什么幺蛾子,其实村长没发现阮风私底下并不安分?阮风肯定特别会伪装,骗了村长。
“他说……”几个告状的工人支支吾吾起来,忽然想到是他们先说阮白泠的,他们阴阳怪气在先,阮风才会阴阳怪气的怼回去,他们只记得别人语气不好,却忘了是他们先挑起头的。
阮风看他们聚集到一起,冷笑的说:“还不是因为你们说我哥哥太能花钱了,要是你们夫郎这么能花钱,早大嘴巴抽他了,还说越是注意,越容易流产,还咒我哥滑胎,我还没告你们的状呢,你们倒是先来告我们的状了,真是搞笑。”
阮风说完就翻着白眼走了。
顾安知看着那张跟阮白泠一模一样的脸翻白眼,怎么那么搞笑。
顾安知对那几个来告状的男人说:“原来你们就是那种喜欢阴阳怪气别人,但是别人阴阳怪气回来你就大发雷霆的人啊,是不是你们身边都是那种被你们骂了,还笑笑说没什么的好人,所以阮风回怼了你们,你们不习惯了?”
顾安知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夫郎孩子:“你看不惯我夫郎,就别在我们这工作,我这个人其实挺小心眼的,诅咒我孩子还有夫郎,我可忍不了,要不你们别再我厂子里做了?”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几个人赶紧围着顾安知道歉:“这还不是因为大家听说你给夫郎用金子铺了条路,我们大家听了心疼,怀个孩子而已,你也太大重视了,万一到时候生个姑娘或者哥儿,这钱不是白花了么,生个儿子还行。”
“别咒我生儿子。”顾安知已经计划好了,生个跟阮白泠一样漂亮的哥儿,要生个儿子,脾气跟他一样暴躁,得烦死个人,他有时候回想起叛逆期的自己,都想掐死自己,要是来个跟他一样的儿子,他怕想踹死他。
“啊?你是不是说反了?咒你生哥儿才对。”几个男人看他认真的,赶忙跑去跟村长告状:“顾安知好像又犯病了。说想要生个哥儿,不想要生儿子,还有他给阮白泠花那么多钱的事,你得好好说说他,万一他那夫郎把他们家给败光了,再把咱们厂子也给卖了,咱们怎么办?”
村长阴着脸看他们:“人家顾安知家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你们多嘴多舌什么?”
顾安知正好也来找村长,听到他们的话:“就是,你们对我家的钱占有欲有些强,我只是修了条水泥路,不是金子路,没花多少钱,只是原材料比较难弄,不是贵,其实没花钱,就是做着费劲,我懒得做,别人想跟我买,我就扯谎说珍贵,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成了金子铺的路了。”
顾安知跟村长说:“咱们这厂子里的员工天天说三道四的,是不是太闲了、多给他们多安排点活吧,我想着再给咱们村开个学堂,提高一下下一代的素质,免得跟他们几个一样,天天就是扯闲话。”
那几个男人听得脸红心慌,担心丢了工作,本来他们是想让阮风走的,早知道不搭理阮风了,忘了他们才是一家子。
他们几个赶忙灰溜溜的走了,村长看着他们几个摇摇头,“他们几个就是不大嘴巴,爱胡说八道。”
“怪不得我夫郎拦着我不让我修路呢,原来是怕人说他,没想到我做的决定,大家都把错推到他头上去了。”顾安知忍不住叹气,还好今天他自己回村,要是阮白泠跟他一起回来,非得气的动了胎气不可。
归根结底还是观念不同,他们觉得哥儿怀孕不算大事,他的这些做法反倒成了别人眼中的异类。
“我们大家也是担心你,你夫郎是个好人,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放心。”村长其实是听了顾安知说那条路没怎么花钱,才放下了心,“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听说我二叔腰扭了,我想着他们上了年纪,就别在工厂干活了,我想着过几个月把他们接到县城养老。”顾安知想着他和阮白泠生了孩子之后,他要去读书,阮白泠要去酒楼工作,白天就得请几个人回来带孩子,可是他又担心白天他们不在的时候,雇来的人虐待孩子,把二叔二婶接过去了,家里有人,那些人也能更加尽心尽力的带孩子,不敢虐待孩子。
他们家新买的宅子大,还有分开的两个单独的院子,他们分开住,平日里也不会互相影响,过几年他考中了,离开这个小县城,宅子也可以留给二叔二婶和堂哥兴哥儿他们住。
如果前段时间没有见识过阮白泠爹娘对待孩子的态度,他原本是想把阮白泠的爹娘接过去带孩子的,现在直接否定了那个想法,就让阮白泠的爹娘继续留在乡下,多寄些钱回来给爹娘养老就好,正好阮风现在也在家中,家里有人照看爹娘,阮白泠也放心。
村长满意的点头:“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二叔二婶把你养大不容易,虽然不是你亲爹亲娘,但是对你也跟亲爹亲娘差不多了,是该接过去。”
……
二叔二婶一听接他们去县城住,他们还不想过去,他们不想麻烦顾安知,但是听到顾安知说请他们去带孩子,他们就答应了。
正好他们现在带兴哥儿的孩子,明年就三岁了,可以进私塾读书了,他们就接力给顾安知带孩子。
“真好啊,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有孩子了,”二叔二婶忍不住抹眼泪,“总算是对得起你爹你娘了。”
第98章
顾安知回到县城,他们还没有搬去新宅子,前段时间明月帮忙买了十个下人,丫鬟小厮都有,丫鬟小厮们提前进去把宅子打扫好,种上了花草,还按照顾安知的想法买了家具,等一切准备好了,下个月就能住进去了。
顾安知回到家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桌上:“今天去厂子,有人说你坏话,你弟弟竟然帮你去跟人吵架,我看他真是改了。”
“也许是吧,我不大想听到他的消息,”阮白泠就想着他和阮风的关系就维持现状就好,以后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就当没这个人,“你这大包小包的,回来的路上逛街去了?”
自从阮白泠怀了孩子之后,顾安知就天天往家里买东西,各种补品、哥儿怀孕时候身形会跟以前不一样,他又专门做了几身衣服,还买了小孩子的衣裳,从一岁到五岁都买了,其实要不是阮白泠拦着,他都要买到十八岁。
阮白泠还说他:“你买的都是哥儿的衣裳,万一生的不是哥儿,不都浪费了?”
“肯定是哥儿,不是哥儿,那就把衣裳送人,也不浪费。”顾安知说林哥儿今年不也怀了孩子。
阮白泠还提醒他:“你不要当别人的面说他们怀的是哥儿,没人希望自己生哥儿。”
“我知道,咱们跟别人的观念不同,他们是封建落后思想,跟我不一样。”顾安知抱着他说,“但是我想要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哥儿,我要像疼爱你一样疼爱他,不对,我对谁的感情都不会超过你。”
阮白泠见他这么喜欢哥儿,那就生个哥儿,反正他们又不只生这一个,生三五个,家里又不是养不起,男孩女孩哥儿全都要。
这次顾安知从村里回来,拎了一堆东西,他以为顾安知又给孩子买东西了,打开一看,是一篮子鸡蛋,还有两双鞋,以及一套小孩子的衣服。
“这个是你爹娘给我的,这鸡蛋是家里养的鸡下的蛋,他们说听到你怀孕的消息,就开始攒鸡蛋了,这鞋子是特意给你做的,说是怀孕之后脚会肿,做了两双宽大些的鞋子,这衣服也是他们亲手给孩子做的。”顾安知给二叔二婶家送了腰伤的药,去了爹娘家看了看。
上次他们回家的时候,那么大的院子跟废品收购站似的,被爹娘捡了不少破烂回去,还穿着破旧的衣裳,这次回去好多了,院子整洁了,爹娘身上还穿着新衣裳。
听说阮风回来后,把那些垃圾全都扔了,把爹娘的旧衣服一把火烧了,爹娘要是想捡旧衣服穿,捡破烂,就会被阮风骂。
邻居说经常听到阮风大发雷霆的摔东西骂人,指责爹娘当初为了换衣服,差点让他丢了命。
爹娘也不敢穿破衣裳了,总算是把锁在箱子里那些衣裳拿出来,结果衣裳都被虫子咬坏了,阮风又逼着他们重新做新衣裳,每天不能重样,爹娘怕他不高兴,只能照办。
顾安知心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阮白泠看着爹娘给的东西,忍不住眼睛泛酸:“我对爹娘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唉,其实爹娘对我挺好的。”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顾安知觉得爹娘就是胆子太小了,遇到他们无法解决的事情,就会害怕,本能的想要逃避,就连离开村子,去县城陪着看病这些事,也会觉得害怕,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夫家家暴,他们知道解决不了,也打不过陆远之一家,只能逃避,装作不知道,劝他们唯一能掌控的孩子,让自家孩子忍一忍让一让。
他怀疑爹娘知道他们没有办法成为阮白泠的后盾,更没有办法让阮白泠依靠,也保护不了阮白泠,所以送这些东西不是关心,而是一种补偿,生怕阮白泠生他们的气,送一些东西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