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短暂分开。
段驰冷冷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元浮南,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目光从对方肩膀越过,落在了元浮南身后的人身上。
即使猜测到自己来时会看到的画面,但谢春酌殷红微肿的唇和松散的衣领口,以及上面遍布的暧昧痕迹还是让段驰不由心中一痛,恨意如火般燎原,烧得他理智消失殆尽。
元浮南往旁站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靠在门边,金发蓝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戏谑模样,眼中却没笑意。
他笑着说话,像是在挑衅:“我和宝贝儿小叙,你有意见?”
段驰:“注意你的言行,他是我的恋人。”
元浮南嗤笑:“恋人?小三上位,靠的还是不光彩的手段,恋人这两个字听起来真叫人想笑。”
他话语内的嘲讽和冷意,段驰几乎是瞬间就听明白了。
一股说不清的怒与恨涌上心痛,他刹那间眼睛发红。
段驰从不以自己握住了谢春酌的把柄为耻。
他只觉是自己幸运,所以才在那天雨夜中遇见了那件事,将自己心爱之人囊入怀中,但如果这话元浮南是从谢春酌口中听的,那庆幸就成了耻辱,将他狠狠钉死的墙上。
段驰咬紧牙关,几乎是竭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冲上前与元浮南缠打。
他深呼吸一口气,说话对象对准元浮南身后的人。
“小酌,我们回家。”
元浮南讥讽:“谁的家?”
一而再再而三,段驰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前,挥拳直冲元浮南。
他不仅是自己,身后还带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保镖见雇主动手,当即就上去帮忙,即使元浮南身手不差,也很快就被压制。
砰——
元浮南双臂被保镖钳制,腹部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表情狰狞,背部撞击在墙上,发出闷响。
因为保镖在一旁禁锢着他,因此动作牵连下,一个保镖不小心手臂扫过玄关鞋柜上的摆件,摆件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声音清脆悦耳。
段驰收脚,胸膛起伏,额上出了些汗,润湿黑发,显得他五官轮廓深刻明显,阴戾。
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保镖也快要压制不住元浮南。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心中叫苦不迭,用尽全部力气,肩膀压上去一办才勉强控制住元浮南,且触碰到对方时有种怪异的寒意蔓延,古怪地叫人不安。
元浮南像一只暴躁的野兽,死死地看着段驰,让人毫不怀疑他获得自由后首先会想要咬断敌人的喉管。
而当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暴戾的神情一顿,回头,面上冷色消融。
段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距离段驰最近的保镖不禁毛骨悚然。
……为什么雇主和他们禁锢住的男人表情如出一辙,浑然像是一个人。
谢春酌走到玄关处,垂眸看了眼半靠躺在地上的元浮南,似是蹙了蹙眉,头微微摇动,随后便抬头看向段驰,伸出了手。
段驰立即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用力将人拉到了怀中,如护珍宝般,一言不发,揽着人就往外走。
如果不是谢春酌不愿意,他恨不得把人扛到肩头离开。
保镖见状连忙松手跟上,还警惕着元浮南追上来,跑了几步回头,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坐靠在那一动不动。
距离远了,对方的面容逐渐模糊,午后的光线如此璀璨,照到那处时,却只叫人感到了冷-
段驰上车后一言不发,直接开车飞驰,不需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他住的地方本来就和元浮南所住的小区不远——因为之前这地方与竼兰别墅很近。
为了方便偷情,所以段驰买了这边的小区房。
而元浮南,想必也是如此。
一想到这里,段驰气血上涌,完全没办法去思考在自己没盯紧谢春酌的那一个小时内,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他甚至恶意猜测,假若元浮南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都足够对方把谢春酌睡个遍了。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叫声。
因为惯性,谢春酌往前扑去,又被安全带拉回,后背与座椅碰撞,他不适地抿了抿唇,嘴角下撇。
段驰注意到这一点,下意识地在倒车入库时动作轻了些,轻完又觉得自己贱,就这样都舍不得让谢春酌吃一点苦。
谢春酌都又他爹的出轨了!
时至今日,段驰竟然与死了的傅隐年有了感同身受,真是可笑。
段驰咬紧后槽牙,停好车后,忍着打算回家后再发作,结果安全带刚松,手腕一热,怀里就扑了个人,可怜兮兮地喊他:“段驰……”
段驰没出息地心软了。
“……我知道肯定是他勾引的你。”
段驰说,“这次我不怪你,如果不是我最近老是逼着你见我爸妈,你也不会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你也不要再去见元浮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