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驰接了太子的令谕时,正蹲在演武场边看新兵操练。
他起身时腰杆挺得笔直,四十岁的人了,脊背还像年轻时扎在北疆雪地里的枪杆,没半分佝偻。
常年穿甲胄磨出的厚茧覆在指节,掌心却能稳稳托住刚满月的幼子——那是他去年续弦的夫人所生,也是他如今唯一的孩子。
“将军,太子殿下调令,要往东部边境增兵。”
亲卫递过文书时,瞥见将军内室窗台上晾着的草药,那是夫人为他治旧伤备的。
谁都知道卢驰十五年前在蛮荒边境丢了半块肩胛骨,也丢了妻——那位曾跟着他在军帐里算粮草的将门女,终是没熬过北疆的风寒。
他摩挲着文书上太子的朱批,喉结动了动。
续弦的夫人是江南士子之女,性子温软,总劝他“少些杀伐,多看看檐下的花”。
可他每次披甲,她只会默默把护心镜擦得锃亮。
此刻他望着演武场扬起的尘土,忽然想起夫人昨夜缝补的兵符袋,针脚细密,竟比军匠的手艺还紧实。
“点五千轻骑,备足三月粮草。”
他转身时,铠甲碰撞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太子殿下,缓冲带的界碑,三日之内定能立起来。”
“是!”亲卫收到消息立刻转身出了房间。
卢驰轻轻叹气,抚摸着怀里的孩子,“小燕儿,爹爹要出征了,你可要好好听娘亲的话。”
坐着一旁的温婉女子将散落的丝别到耳后,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军放心走吧,家里一切有我呢!”
“辛苦夫人了!”卢驰千言万语,却也只道出了这一句。
他们是秘密前行的,临走之前太子亲自过来,给他们运送了三辆马车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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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驰原本眼中满是决绝,却在见到物资的时候,眼神亮了不少。
有了这东西,谁还会怕打不赢啊!
更何况,他们也只是去防患于未然!
……
偷了一天懒,季舒禾和江予礼终究还是去上朝了。
季舒禾有些烦躁,江予礼则是站在位置上,用衣袖捂住口鼻。
旁边一位将军见状,伸手拍了拍江予礼的肩膀,“我说,镇国大将军怎么还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捂着嘴干什么?”
江予礼皱着眉头,“你离我远点儿!”
那人一听,顿时恼了。
“江予礼,还是不是兄弟了,兄弟,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离你远点儿?”
男人说的,还特意往前凑了两步,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我就不往后退,你能教我怎么样,我就要靠近你,有种你来打我呀!”
江予礼挥手,“滚,别等我一会儿吐你身上!”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还吐我身上,你若是有随时随地都能吐的本事,你还叫江予礼吗,你干脆叫江大小姐得了呗!”
男人说着,还特意在江予礼顺便蹭了蹭。
男人身上挥之不去的汗臭味儿直直的钻进江予礼的鼻腔中,江予礼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呕!”
男子看着跑出去干呕个不停的江予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三两步追出去,“不是,江予礼你还真吐啊,你这怎么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想不到强壮的像头牛的江予礼居然还会生病!”
江予礼听着他在耳边叽叽喳喳,完全忍无可忍,一脚将男人踹飞出去,“我说,滚!”
男人身体撞在大殿的柱子上,还有一些愣怔,“江予礼,你还真踹啊,你怎么那么不是人!”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季舒禾的注意,看着有人纠缠江予礼,季舒禾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飞奔到江予礼身边,怒目圆睁,“你干什么,离我男人远点儿!”
男人眨巴眨巴眼睛,脸上露出笑容,“嘿嘿,这就是江予礼你那做了女官的娘子吗,长得还挺标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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