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一开始,参政员黄炎培就抛出了杀手锏:"于将军,这份鲁苏战区军需清单显示,去年十月你批准向清河商行采购五万担粮食,而该商行实际控制人是中共地下党。你作何解释?"
会场鸦雀无声。于学忠不慌不忙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当时战区的粮食库存记录,有军需处十二名官兵联名签字。当时日军实施三光政策,我军断粮三日,是清河商行冒险从敌占区运粮。"他环视会场,"在座哪位若是饿过三天肚子,再来质问于某为何接受救命粮!"
"狡辩!"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于学忠转头,看见站起来的是着名女参政员陈逸云,"我手上有份更惊人的证据——"她抖开一张纸,"这是你部参谋赵明写给八路军的密信,承诺提供国军布防图!"
李振唐猛地站起来:"不可能!赵参谋三个月前就"
于学忠按住副官的手,仔细端详那份"密信",突然笑了:"陈女士,这信纸是重庆文华印书馆去年才投产的,而赵明两年前就调离了参谋处。更可笑的是"他指着印章,"八路军用关防,什么时候改用国民政府印铸局刻的章了?"
会场爆哄笑。陈逸云脸色煞白,何应钦突然起身:"肃静!于学忠,你只需回答——是否与中共有过军事合作?"
"有。"于学忠的回答让全场震惊,"在临沂会战中,八路军一个团侧击日军补给线,使我军得以突围。战后,我按《抗战建国纲领》第条,向该团补充了弹药。"他直视何应钦,"何部长,难道您认为,应该坐视友军被日军全歼?"
就在局面僵持时,后排站起一个穿旧军装的老者——冯玉祥。这位"倒戈将军"拄着手杖走到前排,声如洪钟:"我有个问题要问于学忠。"
全场屏息。冯玉祥却转身面对参政员们:"我想问的是——在座诸位,谁的儿子在前线?谁的部下一天只吃两顿稀饭还在打仗?"他的手杖重重敲在地上,"我冯玉祥带兵三十年,没见过比五十一军更穷的部队!于学忠要真贪污了,怎么连双新靴子都穿不起?"
会场骚动起来。刘哲趁机宣布休会,质询改为闭门会议。人群散去时,一个侍从悄悄塞给于学忠一张纸条:"后院桂花树下。"
参政会后院的老桂树下,穿着粗布长衫的沈钧儒正在石桌上摆棋局。
"于将军,会下一局吗?"老法学家推了推圆框眼镜。
于学忠在对面坐下:"沈老不是来看棋的。"
"聪明。"沈钧儒落下一子,"今早民生路有家书店被查封,老板是你旧部。从他家搜出的密电码本恰好与军统截获的某些信号频率一致。"
于学忠的指尖在棋盘上微微一顿。沈钧儒继续道:"有人想借机除掉东北军最后的力量。但"他突然压低声音,"也有人记得你在长城抗战的功劳。"
"谁?"
"明天《大公报》会有篇社论,题为《勿使将士寒心》。"沈钧儒推过一张小纸条,"这是个地址,那里有你要的真相。"
纸条上是七星岗一个门牌号,背面画着朵梅花——与钱耀祖留下的标记一模一样。
回到寓所已是深夜。于学忠刚进门,福伯就慌张地迎上来:"下午来了群警察,说要搜查共谍,把书房翻得"
书房确实一片狼藉,但于学忠的目光立刻被书桌上的变化吸引——那本《曾文正公全集》被人动过。他迅翻到第页,现夹着一片新鲜的桂花叶,叶脉上用针扎出了几个小孔,对着灯光显出"小心化学"四个字。
"振唐,"于学忠猛地合上书,"立刻通知山东旧部,所有水源必须加倍警戒!"
窗外,山城的雾气越来越浓。远处嘉陵江上,一艘没有亮灯的货船正悄悄驶向朝天门码头。船头站着个穿风衣的男子,手中望远镜的反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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