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手术室。
谢淮旸看着“手术中”的红色灯牌,紧张地靠着墙。
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走来走去。
满脸的焦急和担忧。
“旸哥,坐下来等吧。”明杰走过来,安慰道,“医生是你亲自找的,国内最好的眼科专家,不会有问题的。”
谢淮旸像是没听见似的,目光死死锁住那扇门。
没有一台手术,可以保证百分百安全。
而且,她已经进去很久了……
谢淮旸心脏收紧。
“啪”地一声,灯灭了。
谢淮旸猛地站直身体,血液冲向四肢百骸,朝刚刚打开的手术室大门冲过去。
“病人怎么样?”他抓住出来的医生,焦急道。
“手术很成功。”医生脱下口罩,“后续只要好好恢复,半个月后,应该就能拆线了。”
紧绷的弦骤然松开。
谢淮旸膝盖软,深吸一口气,“谢谢医生,辛苦了。”
病房。
沈知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蒙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柔顺的黑铺在枕上,衬得皮肤愈加瓷白。
谢淮旸放轻脚步,近乎屏息地走到床边。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
目光贪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听着监测仪上传来的规律的滴答声,确认她没有任何问题,才交叉双手,抵住额头,劫后余生地闭了闭眼。
她没事就好。
“谢淮旸?”沈知意动了动指尖。
谢淮旸立刻握住她的手,“宝宝,我在。”
她没再说什么,像是确认过他的存在就能令自己安心似的,又沉沉睡过去。
谢淮旸却险些没哭出来。
她需要他。
醒来后喊的第一个名字,也是他。
他一颗心咚咚乱跳,帮她拂开额边碎,桀骜的眼底淌过温柔微光。
以后,他可以陪着她,看遍这世上所有的风景。
永远、永远不会离开她。
温修成在病房外看着他们,神情落寞。
谢淮旸不顾自身安危,救了知意,还帮她找了最好的医生,连眼睛都快治好了。
是他低估了他的爱。
论用情至深,他比不上他。
唯一能替知意做的,就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打理好工作室,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可是……
谢淮旸的条件那么好,他的父母,能同意他和知意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