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下,继续说:“今早我听到太太和同事打电话说,已经买了去南市的车票,下午便启程。”
“但在这之前,我现太太在联系托福老师……”
张姨这些年一直在闻家做事,但曾听同一保姆公司朋友说过一段豪门秘辛,港岛贺家老三新妇新婚三月便一声不响逃去国外,贺老三跑遍全球各个国家也并未找到妻子踪迹。
张姨是看着闻鹤之长大的,也清楚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沈棠的重视和用心,不忍见他重蹈那样的意外。
但闻鹤之却似乎并无意外,依旧气定神闲地翻阅文件。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闻鹤之让周越更改机票,从京北直飞南市。
劳斯莱斯没入大雪的车流中,通常这种涉及国家级的会场选址都更注重环境和安保,离机场车程将近两个小时。
雾白色的天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黯淡下来,闻鹤之又临时开了个线上会议,讨论向氏集团的并购方案。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车程还未到一半,闻鹤之双手搭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随手搁在桌板上的手机却“叮咚”一声,弹出一条短信。
[尊敬的白金卡旅客您好!因受航空管制影响,您原定于2o19年11月1o日乘坐的航班号由京北飞往南市的航班ca131x已确认取消。对此造成的不变,我们深表歉意。未保障您的行程权益,我们为您提供以下解决方案……]
闻鹤之眉头轻蹙,下一秒周越便已经看到新闻。
“先生,南市祁县刚刚生7。8级地震,航班被迫取消了。”
闻鹤之听完,一言不直接给沈棠拨过去。
漫长的忙音过后,响起一道机械女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候再拨……”
闻鹤之之后又拨了两通,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寒冬腊月里,车内气压低得过分。
司机见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出声缓和,“太太吉人自有天相,未必一定就在祁县。”
这话听着挺有道理,毕竟张姨电话里只说了沈棠去的是南市,南市那么大,不一定就在祈县。
闻鹤之语气略沉:“这是我的太太,我不能赌。”
男人扯了下领带,金丝镜片下的眼底看不清情绪。
他一向给人的感觉都是思虑周全,温雅沉稳的,即使是闻氏几兄弟内斗那几年,闻鹤之也都是以游刃有余,掌控全局的姿态入局。
周越跟着闻鹤之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能够让自家总裁没把握,不敢赌的事。
几秒后,男人似乎已经快冷静下来,示意周越联系南市附近的卫星城,通过定位寻找沈棠的具体位置。
京北高楼繁华,夜晚的霓虹次第亮起,宛如一颗颗一闪闪眨眼睛的小星星,却无人有心思欣赏。
南市地震的消息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很快就上了热搜第一。
十分钟后,卫星定位到沈棠的消息在南市祁县四十里开外的葛县。
葛县虽不在震中心,但此次地震震级很高,波及甚广。
况且谁也不知道余震何时会生,又具体生在何处,闻鹤之不可能用沈棠的生命去赌。
他当机立断,“立刻安排直升机搜救。”
第61章“闻鹤之,我也好喜欢你。”……
闻鹤之联系相关部门临时开通绿色航线,到达葛县时是当晚凌晨三点。
也是沈棠失联的第7个小时。
地震碰上雨雪天气,大雾中的水汽凝结尘埃严严实实盖在山头,即便头顶射灯可视范围也不过两米。
搜救队是闻鹤之花重金从京北请的精锐,曾参与过好几起震惊国内外的失踪人口搜寻,经验丰富。
一行人武装齐全顶着头灯,根据卫星定位苦找了一个多小时,随着显示器上的距离越来越近,搜救队队长最后一次锁定位置。
大雨滂沱,卫星定位显示距离不过三千米。
周越提前联系上了驻扎的武警队长,带着村长开车来接他们时反馈说,葛县不在地震带,但因为距离较近,伤员都往这边送。昨天下午确实有几位港岛的记者来村里采访一户走失女儿的老人。
周越拿出沈棠照片给他们辨认。
得到了村长肯定的答案。
“就是这个小姑娘带队来的,就在朴老二家,长的漂亮又温柔,当时村里不少单身青年都过去围观呢。”
周越小心去看闻鹤之的脸色,却现男人径直拉开了车门,沉冷道:“劳烦带路。”
刚下过雨,山路湿。滑崎岖,车子并不好走。
赶到现场时,情况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救护车拉来一批又一批的伤员,村子里住不下了只能往临时搭起的帐篷里送,刚失去家人的老人和无措的小孩挤在一起取暖,脸上全是地震过后的恐惧与麻木。
闻鹤之扫视一圈,很快,搜救队的人根据定位,从一个不知名的帐篷里找出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