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挽起了裴母的手,拍了几下:“这般美丽的小娇娘做儿媳,裴大娘子,你家小郎君可真是有福啦。”
衆人一哄而笑,言语间多是恭贺。
慕婉羞红了脸,而裴钰虽在解释,衆人哪里还肯听,都自以为是的笑着,以为小夫妻俩是过于腼腆。
裴母虽一直在与邻里说笑,却一直仔细留意着二人。见慕婉垂目,脸上白里透红,立刻领悟到了少女不可言说的心意。
。
山清水秀,流水潺潺。
慕婉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因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披风衣摆俱被泥水打湿,脏污一片。
可她全然不在意,鼻翼间满是清新的花草香,置身于山水之间,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这般生活,未尝不好。
她悄悄看向身旁之人。
裴钰与她同行,神色自洽,时不时迁就她将步伐放慢。
慕婉心中愉悦,大为满足。
方才,裴母让裴钰给村子里的人送些东西。
因怕再被旁人误解,裴钰本想独去,但看到她期盼的目光之时,终是妥协了。
否则,她也不能欣赏这般美景,也无法同他一起行于这郁郁林间,
二人走了一阵,岂料天色阴沉,淅淅沥沥地小雨如丝线般飘落下来。
“慕姑娘,我们加快些步伐,否则就要淋雨了。”
裴钰看着她,毕竟病体初愈,再淋了雨怕是不好。
慕婉点头,加快了步伐,只是裙摆太窄,迈了大点的步子实在不便。
刚出了林子,慕婉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披风的下摆,身形不稳,便跌歪在泥地里。
衣衫脏污不说,竟还崴了脚。
痛意刺入,疼的她一时眼泪盈了眶。
“慕姑娘,伤到哪里了?”裴钰自责万分,担忧不已,屈身蹲在她身前,衣袍尽数垂地,沾染泥淖。
“腿,好痛。”
慕婉拉起裙衫,樱粉珍珠绣鞋映入眼帘,在那之上,是女子雪白纤细的足腕。
因受了伤,似有红晕。
自古,女子贵体,唯有夫君可看之。裴钰眼眸轻瞥,忙移开目光,事出突然,且无旁人可帮,即使如此,也不得僭越。
“慕姑娘,疼的厉害,怕是伤到了筋骨。我们先回去,我去找大夫为你瞧一瞧。”
他嗓音轻柔,带着安抚之意。
怕他过于自责,慕婉强忍泪意,委屈地点点头。本想忍着痛站起来,岂料刚一动,脚腕一痛,又跌坐了回去。
眼下,怕是走不了了。
她擡眸,无言地看向裴钰。
这般委屈模样,莫名让人生怜,心更是不由地软了下去。裴钰抿唇,下了决定,蹲在她身前:“慕姑娘,请恕裴某僭越。”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扶着他的手臂微微起身,然後轻轻趴在了他的背上。
裴钰双手紧握,尽量减少接触,怎奈她趴上来的那刻,女子柔软的娇躯伏在他的背上,所有感官在这一瞬间清晰,心跳动的也快了些。
他克制自己尽量不去想,快步向着家中走去。
少女没有说话,鬓发垂在在他的颈间,随着他的脚步来回轻扫,痒痒的。
渐渐地,他感觉到,少女的头垂下,轻轻窝在他的肩膀上。
他以为少女渐眠,脚下也放轻了几分。
下一瞬,湿漉漉地睫羽,拂过他的耳垂,心中一阵颤栗。
他不敢开口,怕声音也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