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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病,江枝返校的日期比其他同学晚了几天。
她背着书包回到学校,远远看见温言蹊和宋惊月并肩走过林荫道。
他微微低头听她说话的样子,温柔得刺眼。
温言蹊不是已经和徐芷在接触了吗?
难道宋惊月不在乎?
还是说,他根本没告诉她?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江枝突然尝到嘴里腥甜的铁锈味。
那些阴暗的念头终于反噬,在她胸腔里烧出一个黑洞。
如果他不说,那就她来说。
她要温言蹊的世界里,只能有她。
哪怕被世人唾弃。
哪怕坠入深渊。
江枝站在女寝楼下的梧桐阴影里,直到温言蹊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
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哗作响,宋惊月擡头时,镜子里多出一个人影。
“好久不见啊。”宋惊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意盈盈,“假期怎麽样?”
“还好。”江枝盯着她映在镜子里的倒影,把话题放在她身上,“你呢?最近在忙什麽?”
宋惊月将擦手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刚开学,没什麽事。”
江枝点了点头,找了个切入口:“对了,你们那届手表时有个叫任长宇的?据说还挺帅的?”
“哦,还行吧,好像是言蹊的室友来的。”宋惊月对这个人似乎不太熟,说的时候想了一下,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的人是温言蹊的妹妹,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换了个称呼,“反正是没有你哥帅。”
找到机会了。
江枝笑了笑,水珠从她指尖滴落:“虽然没有我哥帅,可任长宇是单身呀,不像我哥,假期相亲相得不错,都快订婚了,就算帅,别人也没机会了。”
水流声哗哗作响,盖不住宋惊月护手霜“啪嗒”落地的声音。
江枝在镜子里,看见她惊愕的眼睛。
原来温言蹊真的没告诉她。
他宁可故意隐瞒,也不愿意和宋惊月分开吗?
那宋惊月,你知道了你喜欢的温言蹊,就是这样的人。
一边牵着你的手,一边和别人相亲。
这样的他,你还敢要吗?
恨他吧。
全世界人都很他。
让全世界都背弃他,让每一道目光都化作利刃,让所有温言蹊三个字出现的地方,都沾满唾弃的痕迹。
让他知道,只有妹妹的怀抱,是这时间最後的避难所。
秋风穿过走廊,江枝的脚步轻得像片落叶。
这个季节总是很美,美得让她想起渝市那个温言蹊只属于她的夜晚。
那时的月光,只照亮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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