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烽火淬炼钢铁志,攻防之间显锋芒
一、炮楼废墟上的“情报网”
黑风口炮楼的废墟还在冒着青烟,赵刚让人在瓦砾堆里插了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汉奸特务葬身之地”。李明远却没心思庆祝,他正蹲在一堆烧焦的文件前,用树枝扒拉着未燃尽的纸片——这些碎片上的字迹虽然模糊,却能看出是日军的布防图和特务联络暗号。
“得把这些拼起来。”李明远对身边的文书说,“鬼子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更多人来报复,咱得提前知道他们的动向。”他让人把所有纸片都收起来,带回县城用蒸汽熏软,再小心翼翼地拼接,像在完成一幅破碎的拼图。
三天后,拼图有了眉目。文件上提到了“华北特别警备队”,这是日军专门对付根据地的特务部队,下设“破坏班”“情报班”,黑风口炮楼只是他们的前哨。更让人揪心的是,文件里反复出现“紫石英”这个代号,后面跟着一串日期,像是某种行动的暗号。
“紫石英是什么?”赵刚盯着那两个字,眉头紧锁,“是新的特务头子,还是要执行的任务?”李明远摇了摇头,他让老郑带着几个可靠的人,潜回敌占区打探——老郑以前在天津做过地下工作,熟悉那边的门路。
老郑没让人失望。半个月后,他混在逃难的人群里回来,带回个更惊人的消息:“紫石英是鬼子的新计划,要在月底前炸掉咱的军工厂,还说要派‘特别技术队’来,都是懂机械的专家。”他从怀里掏出块怀表,打开后里面藏着张纸条,上面是他抄下的技术队成员名单,为的叫松井一郎,曾是日本军工厂的总工程师。
“难怪上次破坏炸药库的洞挖得那么专业。”李明远恍然大悟,“这是有备而来,想用咱们的技术对付咱们。”他立刻让人加强军工厂的戒备,不仅加派了岗哨,还在车间、仓库周围埋了“土地雷”——用竹筒装炸药,一踩就炸,威力不大,却能报警。
更重要的是建情报网。李明远让各村的民兵队长都担任“情报员”,现可疑人员就用暗号报告:在村口挂红布条是“有特务”,挂黄布条是“有日军动向”,挂白布条是“情况紧急”。他还请王教授帮忙,用明矾水做了“隐形墨水”,让情报员把消息写在普通的书信里,只有用碘酒涂抹才能显形。
第一个用上隐形墨水的是张家村的王大爷。他在给县城亲戚的信里写着“家里的蓖麻该收了,预计能打五十斤油”,用碘酒一涂,显出的却是“有三个穿黑衣服的人,带着测绘仪在村西头转悠”。李明远看到后,立刻派战士去排查,果然在山坳里抓住了日军的测绘兵,他们正在绘制军工厂的地形图。
“这情报网得撒得再远些。”李明远对赵刚说,“咱要让鬼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咱眼皮底下。”他通过总部联系上了北平、天津的地下党,请他们帮忙监视松井一郎的动向。很快,消息传了回来:松井一郎带着技术队,已经从天津出,正往根据地赶来,随行的还有十箱“特殊炸药”。
二、军工厂的“铁壁阵”
松井一郎的名字像块石头压在李明远心头。他让人把军工厂的图纸重新审查了一遍,找出所有可能被利用的弱点:锅炉的安全阀、车床的传动带、炸药库的通风管……这些地方只要稍动手脚,就能造成巨大破坏。
“得给军工厂加道‘铁壁’。”李明远在车间里踱步,目光落在墙角的钢筋上,“咱自己造‘防破坏装置’。”他画了张新图纸,让铁蛋他们给关键设备装“联锁器”——锅炉的安全阀上接根细铁丝,连到值班室的铃铛上,一动就响;车窗的传动带罩子上装暗锁,钥匙只有当班师傅才有;炸药库更绝,门口铺了层细沙,谁走过都会留下脚印,旁边还藏着个带铃铛的铁丝笼,一碰就响。
铁蛋对这个任务格外上心。他给车床装联锁器时,特意加了个小机关:只要有人试图撬开罩子,里面的弹簧片就会弹出根细针,在手上留下个小孔,虽然不疼,却能留下记号。“这样就算抓不住人,也知道谁动过手脚。”他拿着自己做的样品,得意地向李明远展示。
王教授则带着学生们做“化学报警器”。他们把硝酸银溶液涂在仓库的窗户纸上,只要有人用酸液腐蚀窗户,纸就会变黑;在通风口挂浸过酚酞的布条,要是有人往里吹碱性气体(比如氨气,能破坏青霉素),布条就会变红。“这比人盯着靠谱。”王教授扶了扶眼镜,看着学生们在布条上写字,“就算特务再狡猾,也躲不过化学反应。”
军工厂的工人也行动起来。老王带着铁匠们,给所有工具都刻上编号,谁领用谁登记;杏花组织女工们,每天下班前都要检查试剂瓶的封口,用蜡封好,再盖个自己的小印章;连学徒们都学会了“望闻问切”——看设备有没有异常痕迹,闻有没有奇怪的气味,问接班的人有没有异常情况,摸关键部位的温度是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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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一郎果然来了。他伪装成逃难的商人,穿着长衫,戴着礼帽,手里还提着个药箱,里面装的却是微型炸药和开锁工具。他混在送药材的队伍里,刚走到军工厂门口,就被哨兵拦住了——哨兵注意到他的鞋底太干净,不像走了远路的,而且药箱的锁是日本产的“佐藤牌”,这种锁在根据地根本见不到。
“请打开药箱检查。”哨兵敬礼,语气却不容置疑。松井一郎脸色微变,刚想掏枪,就被旁边的民兵按住了——这民兵以前在敌占区做过鞋匠,一眼就认出他的皮鞋是日本军靴改的,鞋跟里藏着暗器。
搜出药箱里的东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除了炸药,还有军工厂的详细图纸,上面用红笔标着要破坏的位置,连锅炉安全阀的型号都写得清清楚楚。“这狗东西,准备得真周全!”赵刚看着图纸,咬牙切齿。
李明远却盯着松井一郎的眼睛:“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军工厂?”他让人把松井一郎带到车间,指着那些装了联锁器、报警器的设备:“你看清楚,这是我们用自己的技术筑的墙,比你们的炸药结实得多!”
松井一郎看着那些陌生的装置,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没明白,为什么这些“土包子”能造出比日本军工厂还严密的防护措施。
三、铁道线上的“游击战”
松井一郎被抓后,日军的报复来得更快。他们派了一个中队的兵力,沿着铁轨往县城推进,想用装甲车开路,毁掉这条“钢铁动脉”。消息传来时,老周正带着铁道队给铁轨换防松螺母,听到报告,他立刻让人把轨道车开到山洞里藏起来,自己则带着战士们在铁轨旁埋地雷。
“不能硬拼。”老周对战士们说,“咱的任务是拖住他们,等主力部队赶来。”他指着前方的弯道:“在这儿拆几节铁轨,把铁轨头撬起来,让装甲车掉下去。旁边再埋几个土地雷,等他们下车修铁轨时炸。”
战士们手脚麻利,不到半小时就拆了三节铁轨,还在铁轨下面挖了个两米深的坑,用树枝和茅草盖上,看着跟平地一样。老周检查了一遍,又让人在远处的电线杆上绑了面小镜子——能从镜子里看到日军的动向。
中午时分,日军的装甲车果然来了。“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车头上的太阳旗晃得人眼晕。老周躲在树林里,通过镜子看着装甲车离弯道越来越近,心里默念着“再近点,再近点”。
“哐当——”一声巨响,装甲车前轮碾到被撬起的铁轨头,猛地向上一抬,紧接着就栽进了坑里,后面的卡车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装甲车上,车厢里的日军被甩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