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夏以沫嗤笑一声,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夏若离的脖颈。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声音一字一顿,带着蚀骨的恨意:
“他这个皇帝,是用父皇的性命换来的!
而你,又怎么敢——亲手给父皇下毒?”
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锋,剐过夏若离虚伪的面容。
夏以沫掐得越来越紧。
仿佛要将三年来的冤屈、痛苦与思念,都宣泄在这只手上。
夏若离的脸颊迅涨红,喉咙里出“嗬嗬”的喘息声。
精致的妆容被痛苦扭曲得皲裂,双手拼命扒着夏以沫的手腕。
指尖在她的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直到夏若离的眼神开始涣散。
夏以沫才猛地松开手,将她狠狠甩在地上。
夏若离像条离水的鱼。
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都怪你!”
缓过劲来的夏若离突然疯了似的叫嚣,头散乱地披在肩上。
“若不是你处处冒尖,骑射比皇子还强,读书比夫子还懂!
父皇的眼里怎么会没有我这个长女?!
最该死的人是你!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夏以沫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怒意。
只剩一片冰冷的失望: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
你认不清,是你自己欲壑难填,贪心不足。
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我贪心?”
夏若离猛地爬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嘶吼。
“你从小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
穿最好的料子,用最精的笔墨,连太傅都对你另眼相看!
你当然不知道,仰望着别人的滋味有多苦!
我尝了二十年!
我难道不是父皇的女儿吗?
凭什么你有的,我不能有?
那个老东西……他死得活该!”
“老东西?”
夏以沫垂下眼眸,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还记得,你十五岁生辰时。
那条你天天穿着炫耀的洒金石榴裙吗?”
夏若离一愣,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
茫然地看着夏以沫,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往事。
“那条裙子的料子,是南海进贡的鲛绡。
整个大夏只有一匹,母后特意寻来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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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沫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夏若离的心上。
“而裙子上的石榴纹样,是父皇亲手绘制的,让绣坊赶出来。”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煞白的容太后:
“后宫里的每个孩子,每年生辰都会收到来自各地的奇珍异宝。
只是母后觉得,应由亲生母亲亲手赏赐,才能显亲子情分。
所以从来都是把礼物交给你们的母妃,再由她们送到你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