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笑着擦了擦她的眼泪。
没过一会。
“殿下,长公主夏若离与其生母容太后。
已被龙影卫围困于慈宁宫内,插翅难飞,只待您落!”
龙一单膝跪地,声音掷地有声。
夏以沫闻言抬手,身旁的亲卫立刻将剑递至她掌心。
她侧头看向身侧的夏以昼,目光柔和了些许:
“哥,你先回公主府等我。
这里的事,我亲自了结,随后便去找你。”
夏以昼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她的丝。
“好,哥哥等你。”
此时的慈宁宫内,早已没了往日的庄严。
紫檀木的梳妆台上。
散落的珠钗滚落在地,与地上的碎瓷片混在一起。
夏若离正用力扯着容太后的衣袖,声音里满是焦灼:
“母后!别磨蹭了!
明昭的人已经封了宫门,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容太后却死死抱着手中的赤金太后印玺,不肯挪动半步。
她穿着绣满凤纹的朝服,髻歪斜。
却依旧端着架子,一甩手将夏若离的手打开。
期期艾艾地哭起来:
“离儿啊,哀家不走!
哀家才做了三年太后,这凤椅还没坐热呢,怎么能走?”
她瘫坐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拍着大腿哀嚎。
“当年我一个小小的容贵人。
带着你和晨儿,要看多少人的脸色?
为了给你们争前程,我给皇后端了十年的茶。
给贤妃捶了五年的背。
这吃人的后宫,我熬了二十年才熬出头!
如今好日子刚到,凭什么要我逃?”
“凭什么?”
一道冰冷的女声从殿外传来,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
“哐当”一声巨响。
慈宁宫的朱红大门被夏以沫一脚踹开。
她一身甲胄,手持长剑,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殿内二人。
“就凭你们母子三人,弑君篡位,血债累累!
不想走,那就都别走了。
下去陪你的好儿子,继续做你们的富贵梦!”
容太后吓得浑身一哆嗦。
从软榻上滑落在地,华贵的朝服沾满尘土。
她连滚带爬地往夏若离身后缩,指着夏以沫尖叫:
“你……你怎么敢闯哀家的宫殿?
来人啊!护驾!护驾!”
可殿外早已被龙影卫围得水泄不通。
她的喊叫声只换来一片死寂。
夏若离伸手将容太后护在身后。
涂着赤红丹蔻的手指色厉内荏地指着夏以沫。
她瞪着眼前人,眼底满是怨毒:
“夏以沫,你好大的胆子!
你怎么敢杀了晨儿?他是大夏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