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外寒烟缭绕
青灰色的观墙被薄雪覆盖,更显庄严肃穆。
皇家禁军身着玄甲,手持长戟。
将往来香客尽数拦在百米之外。
夏以沫的明黄御驾停在观门左侧,车帘掀开时。
夏以昼先一步下车,回身稳稳扶住妹妹的手。
“陛下,王爷,观主已在门内候着。”
禁军统领单膝跪地禀报。
夏以沫颔,扶着兄长的手臂往观内走。
夏以昼刻意放慢脚步,将她护在身侧。
引路的观主是个须皆白的老道,步履稳健:
“太皇太后自入观清修,每日寅时起诵经,卯时侍弄药圃。
身子骨本是硬朗的,只是去年冬天下雪路滑摔了一跤。
便添了些老寒疾,只是她老人家也不许人伺候。
说是自己本就是来祈福的,不是来享乐。”
他侧头看了眼夏以沫。
“听闻陛下平定叛乱、登基为帝。
老人家当晚就多吃了半碗素面。
说总算等来了正统归位。”
穿过栽满松柏的甬道,便到了太皇太后居住的“静心斋”。
竹门虚掩,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
夏以沫刚推开门,视线就被窗边软榻上的身影锁住。
三年未见,太皇太后的头已全白了,像覆了一层厚雪。
往日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髻松松散散。
身上裹着件厚厚的驼色裘衣。
正眯着眼睛穿针引线,显然是看不清了。
“祖母!”
夏以沫再也忍不住,快步扑过去。
双膝跪在软榻前,一把抱住太皇太后的腰。
这具曾将她护在身后的臂膀,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硌得她心口疼。
太皇太后的手一顿,针线落在榻上。
她颤抖着抬手,抚上夏以沫的头。
“我的小沫儿……”
她哽咽着,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滚落,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往下淌。
“哀家的乖孩子,这三年,你受苦了。”
“不苦。”
夏以沫埋在她怀里,眼泪浸湿了裘衣的衣襟。
“父皇母后的仇报了,大夏也统一了,只是……”
她抬起头,握住太皇太后冰凉的手。
“祖母,你跟我回宫里好不好?
你不在,我总觉得那皇宫不像家。”
太皇太后被她这话逗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