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扶着夏以沫的手站起身,熬了大半个时辰的宴有些乏。
“哀家这身子骨不中用了,得先回慈宁宫歇着。”
夏以沫收紧搀扶的力道,掌心贴着太皇太后微凉的手背:
“孙儿送您回去。”
说着便扬声对殿内下令。
“传朕旨意,宫宴到此散场,众卿早些归家,与妻儿守岁团圆。”
话音刚落,百官纷纷起身谢恩。
原本喧闹的殿内瞬间安静有序,没人敢因帝王提前散宴有半句怨言。
这位女帝登基以来,勤勉得让朝臣都自愧不如。
“你不必陪我。”
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目光越过她的肩头。
落在缓步走来的秦彻身上,眼底泛起促狭的笑意。
“去跟小秦他们守岁吧,年轻人的热闹,哀家就不掺和了。”
说着便轻轻推了夏以沫一把。
由萍姑姑扶着,慢慢往宫门外走去。
银白的丝在灯笼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秦彻刚走到近前,就自然地伸出手臂揽住夏以沫的腰。
深红色蟒袍的袖口扫过她的裙摆,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低头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宠溺,好整以暇地说:
“走吧,我的陛下。”
另一边的宫廊下。
夏以晖几乎是踩着宫宴散场的点冲出来的。
这是他今晚唯一的机会。
再不说,宁宁就真的成别人的新娘了。
远远看见姜予宁的身影。
他快步追上去,在廊柱旁拦住了她:
“宁宁!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姜予宁本在等人,见他过来还有些诧异。
她下意识退开半步,距离拉得泾渭分明。
“文康王爷,臣还得赶回家守岁。
若有公务,咱们上朝时再议不迟。”
“不是公务!”
夏以晖急得往前凑了半步,却被姜予宁警惕地避开。
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宁宁,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夏以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姜予宁终于被他缠得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