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宫灯似星,辉映着琉璃瓦烁烁的光芒。
它们与天际的冷月遥相呼应,平添几分皇城的肃穆。
四皇子生辰,宫中设宴。
萧烨特意下了帖子,邀云芷萝与萧砚卿同往。
四皇子的寿宴设在辉煌的集英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灯火通明,宫乐悠扬。
云芷萝随萧砚卿甫一踏入,便觉数道目光齐刷刷射来,其中尤以主位不远处的一道最为凌厉。
那是一位身着明黄亲王常服的青年,眉眼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倨傲。
想必这位便是今日的寿星,四皇子萧砚琛。
萧砚卿唇角噙着惯有的浅笑,仿佛未曾察觉那道不善的视线。
他微微侧身,以一种亲昵却不失礼数的姿态,向周遭投来目光的宗室子弟与大臣介绍。
“这位是九弟妹,云氏芷萝。”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九弟妹?”
一声轻哼,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从四皇子萧砚琛的鼻腔中溢出。
他甚至未曾起身,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云芷萝身上一扫而过,带着审视与挑剔。
仿佛在打量一件随意摆放的物件,而非一位皇子妃。
云芷萝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是一哂。
果然如萧砚卿所言,这位四皇子,是个不怎么讨喜的家伙。
萧砚卿眸色微沉,面上笑意却更深几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四哥今日寿辰,弟弟与弟妹特来祝贺。”
他说着,牵过云芷萝的手,那温热的触感让云芷萝微怔,随即一股暖流自心底淌过。
萧砚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九弟有心了。这位弟妹,瞧着倒有几分……特别。”
那“特别”二字,被他刻意拉长了语调,其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云芷萝暗暗翻了个白眼。
乡野村妇是吗?这位四皇子,还真是毫不客气。
她正待开口,萧砚卿却已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
“四哥说笑了。芷萝初入宫廷,尚有些认生,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四哥海涵。”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维护。
“九弟倒是护得紧。”
萧砚琛冷嗤一声,目光转向他处,不再纠缠。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云芷萝暗中打量席间的皇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