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去陶然家不是为了做什麽,是陶然说有个礼物想送给左闲。
“叮”一声,电梯抵达。
屋内的灯光亮起,两人进屋後,陶然先去卧室取礼物,左闲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目光就忍不住环视打量起来。
瞥见陶然家生态缸的位置,却发现那缸的电源是暗着的,左闲没多想,以为是那只小蛇冬眠去了。
等了不多时,陶然从屋内出来。
左闲:“你家小蛇冬眠去了?”
陶然顿了顿,“你说盐盐吗?送到我朋友家养了,前段时间它生病,但我忙着工作就把它托付给朋友,现在还在她家里。”
“噢。”左闲本就是随口一问,得了个大概的回答後,就不再追问,转而盯着面前的陶然。
陶然站在沙发前,一手背着,应该是藏着礼物。
“干什麽,要给我惊喜啊。”
“嗯。”陶然看着她,“闭眼,把手给我。”
“好吧好吧。”左闲闭上眼,伸出左手。
眼前一片黑暗,但左闲能感知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小心地牵住,有什麽微凉的东西碰了下中指,随即缓缓套入,圈在中指的指根。
是戒指,尺寸并不大合适,小了些。
左闲僵在原地,尴尬和失落率先用涌上心头,只能紧紧闭着眼睛不知所措。
或许她应该假装开朗,睁开眼告诉陶然,这戒指尺寸小了,再去换一个吧。
或者阴阳怪气地用话刺她,勃然大怒地摔门离开,就像之前做的一样。
但是左闲却发现自己现在做不到,她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果断地抽身离开。
连左闲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她再次喜欢上了陶然,陶然的言行再次能够对她造成伤害。
“阿闲,可以睁眼了。”陶然的语气是那麽期待,满是欢欣,似乎还有些小紧张。
可她越是这样,左闲越是觉得无地自容。
只是戒指小了而已,还是可以凑合戴的,她这麽劝自己,眼睛明明闭着却止不住的酸。
她死死闭着眼,不敢睁开面对现实。
陶然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在近乎漫长的等待下,没有等来想要的,先看到了左闲滑落脸颊的眼泪。
“阿闲?”陶然慌了。
而在眼泪滑落的下一秒,左闲睁开眼,看向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满腔的失望与伤心如急刹车一般突然止住,她愣愣地看着在光下正闪闪发光的素戒。
“这是……”左闲的声音有些哑,含泪的眸光无措地去找陶然,想让她告诉自己答案。
陶然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这是你当年送我的戒指,我一直小心收藏着,想要有一天能还给你。”
“还给我?”左闲不解地盯着她,喃喃问。
“嗯。”陶然将左手的腕表摘去,之前的疤痕已经消失不见,白皙的肌肤上只有腕表压出的一点浅淡印记。
“疤痕我也祛掉了。左闲,我们能不能让那些过去的事情真正成为过去,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纤细的手腕摸上去光滑极了,没有人会想象得到这上面从前横亘着一道难看的疤痕。
左闲摘下中指上的素戒,怪不得不合适,因为这个戒指本来就不是按着她的尺寸做的。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陶然,而是牵过陶然的手,将这枚戒指套回陶然的无名指。
低声道:“所以你当年为什麽要拒绝我,为什麽……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