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满意地哼了一声,一派满不在乎的样子,假装那被汗水浸湿的t恤只是因为太热,虽然酒店的空调是恒温的22度。
雷渊一时无言,他这才明白,方才他所担忧的原生家庭的刺,顾斯早在他的爱默默拔掉了。
他总想着要不留死角地保护对方,但对方同样也强大起来,试着成为自己的利刃和盾牌。
爱让他们成长。
老公不错
有研究显示,夫妻在旅行期间怀孕的概率显著高于平时。虽然只有夫没有妻,但这项研究对雷渊和顾斯同样具有实用价值。
“姓雷的,你懂公关危机是什么意思吗?”
顾斯的嗓子已经哑了,忍着酸痛偏过头,看向埋在肩头发出沉重呼吸的雷渊。
两人抵达酒店时是下午五点,花了一个小时和联盟以及网友争辩后,竟然就一直做到了深夜。
虽然雷渊在这方面一贯蛮横不讲道理,但两人很少这么放肆。
面对着刷屏的热搜和恶评,或许正常的反应该是焦虑或懊悔,但不知怎地,恋情如此被意外撞破之后,反倒带来了一丝隐秘的、叛逆的刺激。
分明对彼此的身体极其熟悉,此刻却生出偷尝禁果的新鲜。
食髓知味,从日落到深夜,两人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期间两人的手机就像两人一般,震动得此起彼伏难分难舍,顾斯略作回忆,觉得可能有上百通未接电话,遑论多少条未读消息。
此刻身上的人终于停下动作,顾斯从眩晕的极致感受中恢复清醒,拿过手机一看,它竟然已经不堪重负关机了。
雷渊悠悠从温柔乡撤出,声线低哑道:“并没有什么危机,又何谈公关呢。”
顾斯露出点无奈的笑意,晃了晃手机:“不如打赌有多少条未读消息。”
雷渊直起身,他虽然工作忙碌,但身材管理一直做得极好,此刻漂亮的肌肉线条上铺着一层薄汗,再配上那副一如既往疏冷的表情,看得顾斯突然产生自己赚了的错觉。
雷渊没去看自己的手机,开始清理起两人留下的狼藉:“我每天起床都有上百条未读,早习惯了。”
顾斯佯装叹息,语气却带着几分笑意:“雷总,你可要想清楚,和我公开恋情,怕是要掉粉、丢代言、赔违约金了呀。”
雷渊扶了下金丝眼镜,勾唇笑道:“前两项只能麻烦polite大神多努努力了,至于赔违约金,你能不能对你老公的专业能力有点信心。”
“我明知有公开的一天,难道还能同意那种脑残条款?我们的赞助合同”
自动过滤雷渊对合同条款的解释,顾斯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老公”三个字上。
虽然该做的早就做过了,但顾斯显然还需要些时间适应,红着脸反驳了一句:“最多算未婚夫。”
“哦对,还没领证呢,”雷渊故意扭捏着应了一句,“刚才某些人喊得太好听,我都忘了这茬了。”
“不是你逼我喊得?”顾斯又羞又怒,方才疯狂的种种又涌上脑海,竟然不自觉又起了反应,连忙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雷渊看在眼里,故意又折回床边:“先别睡,我帮你清理干净。”
顾斯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变化,敷衍道:“反正也戴了,明天再说吧。”
雷渊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直接伸臂将人横抱起来走向浴室,很快传来潺潺流水声。
“姓雷的,你都二十七岁了不能悠着点吗?!”顾斯快要说不出话了。
“很难相信,才二十六岁的年纪,竟然就已经出现特发性震颤早期症状。”
第二天下午,私人医生如约上门为顾斯诊断。
他是国际上这一领域知名医生和研究者,雷渊通过t大医学院的老同学搭上线,又用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为顾斯争取到面诊的机会。
嗯,主要是钞能力的魅力,雷渊想着这上万美金一小时的收费,甚至高过国际律所的合伙人,不禁感慨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他的思绪很快回到正轨,继续为两人当同声翻译。
这次诊断进展迅速,毕竟顾斯得的不算疑难杂症,只是发病时间显著早于其他患者。
一番检查和叮嘱后,医生为顾斯注射了最新过批的受体阻滞剂。
按照他的说法,虽然不能达到永久治疗的效果,但新药半年内还是能有效抑制手抖的情况,至少顾斯不用太担心世界赛的表现。
刚把这句话翻译出来,雷渊就察觉顾斯的神情轻松许多。
“不过,我需要提醒的是,新药在注射后可能短暂出现发热、呕吐等症状”
“如果可以接受,麻烦签署这份文件。”
顾斯没认真听医生告知种种风险,直接开口道:“我没问题,打吧。”
雷渊翻译的是:“他想让他的丈夫,也就是我,先审阅一下合同。”
医生耸了下肩,他不是第一次和华国人打交道,其实还是能听懂一点中文,这句话无论如何没这么长。
不过收钱办事,他把药物风险告知和免责说明递给雷渊,顺口道:“真羡慕你们感情这么好。”
雷渊给顾斯翻译:“真羡慕你老公对你这么好。”
顾斯白眼:“这种没什么内容的话,就不麻烦雷翻译了。”
雷渊笑:“别客气,刚才那句算赠送。”
拿过文件后,雷渊逐字逐句审阅,每逢和顾斯权益相关的文件,他总是看得格外认真,甚至还打开电脑做了个快速的检索。
“你们结婚多久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等得尴尬,医生随口跟顾斯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