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再怎么不情愿,可如今人身在北极乡,这已成事实,就算他恨不得啃掉赫莉娅的脑袋,也没办法改变自己回到囚笼的现实。
而且,如今要考虑的可不是这件事,眼下有更迫切也更严重的事情需要解决。
“她人在哪?”德塔莫利问。
“你是说送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德塔莫莉见他一脸急切,不由得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她如今还在北极乡内吗?”德塔莫利又问。
德塔莫莉点了点头,“她和她的同伴们此刻都在。”
她以为德塔莫利是迫不及待想见她们,好心提醒了一句:“如今夜已深,若是想见她们,还是等明早再去吧。”
德塔莫利一脸震惊且不理解地看向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如今北极乡的大祭司,雪地巫女一族的族长。
她疯了吗,她怎么敢放任这么一枚炸弹在这里……
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赫莉娅肯定是从自己对她那异样的态度察觉到了雪地巫女一族的习性,所以此次前来肯定是改头换面了,并且绝对在自己身份一事上撒了谎。
所以德塔莫莉如今并不知道赫莉娅的真实身份,不然绝对不会放任她进入北极乡的。
他猛地抓住德塔莫莉的手,一脸严肃道:“德塔莫莉,她是赫莉娅,是奥特斯帝国的公主。”
“她是战争之神复生的容器。”
“你不该让她进来的。”
与此同时,塔楼的另一端——
刚刚被迫进行完数不清多少次生命大圆满的贝恩斯一脸无神地趴在大敞着的窗沿上,任由窗外的飞雪涌入,将屋内那股子令他恶心的黏腻气息给洗刷掉。
细雪落在他滚烫泛红的面颊上,很快就融化为冰凉的水,缓缓带走面上的热度,带走那些他觉得肮脏不已的东西。
他的视线散,整个人飘忽着,就好像趴在那的只是一摊堆积的血肉,而肉体中的灵魂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在昏黑的夜里,只余白色的飘雪,视野之内除却白就是黑,这就是他十几年来所能看到的全部颜色。
噢,倒是还有一些不和谐的颜色,只是出现的次数少得可怜,并且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不好的事。
以至于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今天看到的那抹不同寻常的金色,以及那双墨绿色的瞳孔。
是那样的独特,在一片黑白之中以那样强势的劲头夺取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倒也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喜欢,而是出于一种,对于稀罕物件的好奇,以及对于对方的一种,难以言说的,艳羡。
赫莉娅身量高挑,且服用过龙心的她体质更是好的没话说,薄肌之下蕴含着大大的力量。(对此,朱迪斯有话可说)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经常运动保持着良好作息的非常健康的人。
那是一具非常健康且美丽的身体。
她今日去见德塔莫莉,穿着棕色夹克棉服,内里是白色的羊绒,柔软舒适且温暖,里头则是简单搭了件高领黑色紧身衣,也就是所谓的秋衣。
但正所谓时尚的完成度是看脸,所以即便是单调的毫无特色的秋衣,穿在她身上也有一种很高级很优雅的美。
更别说黑色衬得她皮肤雪白,腰身纤细。
下身的白色西裤更是显得她腿修长,及膝绑带长靴收束,更是将那很有力量感的小腿包裹得十分匀称,颜色则是与外套相呼应。
脖子上的红水晶吊坠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却也是最亮眼的一抹,因为有些分量,所以即便赫莉娅活动着,那红水晶依旧稳稳当当地躺在她胸前,宛若最珍贵的心脏一般。
白金色的长高高扎起,将巴掌大的脸以及优越的下颌线完全展露出来,瞧着十分干净利落清爽。
若非她敞着的棉服外套下有着丰满的曲线,乍一看过去怕是会以为她是个英俊帅气的恣意少年郎,举手投足间都散着年轻人的朝气。
贝恩斯看着自己那比女人还要细的手腕以及骨瘦嶙峋到一摸就只有一把排骨的身体,不由得出一声嗤笑。
他这样子,算什么男人?
随后一切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化作浓郁厚重的渴望与艳羡,藏在眼睛最深处,并不断的晕染开。
好美的身体,好健康的身体,这样好的精气神,这样有活力有朝气的身体,这用艳丽色彩装扮的身体,这自由的身体,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若是赫莉娅是个男人,他怕就不会是羡慕,而是犹如腐烂沼泽一般的嫉妒与仇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