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她側頭問著那個唯一存活的南楚兵
“阿..阿俞!”
“月武,派人照看好他。”月輕玉說完扔給他一小包肉乾。
阿俞僥倖撿回一條命,弓著腰連聲道謝。
“大哥,你的傷怎麼樣?”月輕玉擔憂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口
輕千尋將受傷的胳膊往後背了背,道“沒事!”說完,找了塊平整的地方坐下,火急火燎的問她“你怎麼會來濱州?還有你怎麼能調兩千護衛營出京的?”
“璃王曾給過我一塊令牌,可調動護衛營的人手,怎的,濱州只許大哥來?好好的京官不做,大哥真當輕玉什麼都不知道?”她插科打諢道
“這能一樣麼?”他是大哥,理應照看她,更何況這件事不僅有傢俬還有國義。
輕千尋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阿俞“你打算留下他?”
月輕玉將身子往樹幹上靠了靠,長吐出一口氣“嗯,巫馬榮瑞的這套哨令很有用,我們也該學而用之!”
哨令傳信適合於長距離作戰,巫馬榮瑞的法子雖好但破綻卻多,她閒暇時要好好研究研究。
閒暇時....
她瞥了一眼手腕,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時間。
“哦對了,大哥,甕城怎麼會缺糧?還有我瞧著巫馬榮瑞的人也十分緊張這批糧草,兩軍交戰怎麼會同時糧草出現問題?”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璃王突然傳信過來說甕城糧草出現問題,一開始是姑父調糧支援的,可糧草被劫劉校尉慘死,就連屍也被...”輕千尋眼眶泛紅,恨的咬牙切齒,南楚軍殘暴至極,連屍都不放過。
“後來濱州也送過幾次糧,可每次都被劫,濱州采邑貧薄後來蔡開亮下令從百姓手中徵糧,若這次糧草被劫,濱州真的是無糧可援了!難道京都沒有收到風聲,沒有糧草支援麼?”
月輕玉的手不斷的摳著石子...
這是她打小留下的壞習慣,即便是同熟人閒聊她也會就近摳下點東西,握在手裡,時刻戒備著。
嘶~
石尖嵌到指甲縫兒中,扎的生疼。
她稍稍回神,搖頭道“我出京前沒收到任何關於戰事的訊息,糧草出事王爺若只是傳信於濱州定有他的用意,或許王爺是有意不讓京都知道,避免...打草驚蛇。”
最後一句她壓低了聲音道。
輕千尋點點頭,十分同意她的觀點“我也是這麼揣測的,所以沒有上書陛下言明此事,但為防萬一,我已休書回京讓爹爹和孃親連同璃王府暗地裡查明這件事!”
“蔡開亮從百姓手中徵糧,濱洲城已是人心惶惶,若南楚軍真的打進來必定不戰自敗!所以...”月輕玉頓了頓,眸光閃亮的對他說“大哥,你不能同我們一起去甕城!”
“不行!這一路不知有多少南楚的明盯暗哨,你不能去!”輕千尋當場就否定道
說什麼也不能讓輕玉冒這個險。
“大哥,你聽我把話說完嘛!”月輕玉拉著他坐下
“我問過了,這鳳中山附近有三千伏兵,此次他們被戲耍調去了烏雲道,即便南楚兵是榆木腦袋,天一亮他們便會現中計了。
南楚軍三番五次的劫糧就說明他們也缺糧,他們向來不會空手而歸,這次撲空這三千虎狼說不定會反撲濱州。
以蔡開亮芝麻粒大的膽子,我入城時不過唬他兩句便嚇得跪地求饒,大哥想想,你能把濱州百姓的生死安危交到他手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