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吻了許久。
不願分開。
251.
陸忱把圍巾重新替他嚴嚴實實地裹起來,遮掉那些曖昧的痕跡。
他跳下車後蓋去看海。
又被陸老闆從身後摟住了。
好大一隻掛在他身上,隔著厚厚的衣服,非要黏人精似的貼在一起。
海邊只有他倆,他罵他膩乎。
卻又任由酥軟絲絲縷縷退化成柔情,又在這冬夜輕輕悄悄地攀上耳根和脖頸。
陸忱小聲說,小叔叔,十二點了。
他“嗯”了一聲。
陸忱低聲說:“我準備了點東西。”
他:“嗯?”
陸忱:“嗯。”
寧晃懶洋洋說:“煙花啊?”
陸忱臉黑了,說:“你猜到了?”
多年的相處就這點不好,尾巴一翹,另一個就知道要拉什麼屎。
寧晃就笑說:“不然呢?大老遠拉我來耍流氓嗎?”
要不是準備了煙花,他們倆大半夜開個房不好麼。
也不至於大冷天的,在海邊兒黏黏糊糊飲鴆止渴。
陸忱嘆氣,窩在他頸窩笑說:“小叔叔,你好歹裝一裝。”
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裝的。
他不也是想看才來的麼。
寧晃挑了挑眉,卻還是滿足陸老闆這個可憐的、小小的心願。漫不經心閉上眼睛,勾起嘴角,拿腔捏調說:“哇哦——陸老闆,你現在要對我做什麼,我完全猜不到呢。”
“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陸忱好氣又好笑,又拿他沒辦法,摟在懷裡氣得牙根癢癢,說:“倒數五個數。”
寧晃捏著鼻子,嬌嬌俏俏說:“好耶。”
陸忱錮緊了他,壓低了聲音說,小叔叔,你再這樣,今晚就回不去家了,知道嗎?
寧晃咳嗽了一聲,這才恢復正常。
清凌凌,懶洋洋的聲音在濤聲間一聲一聲。
五。四。三。二。
一。
“咻——”
煙花飛騰的聲音。
火樹銀花,整個天空都被一簇接著一簇的花火照亮。
天空,海面,目之所及,都是眩惑的色彩。
陸忱輕聲說:“之前沒有趕上,好可惜。”
他現在才知道,那天那場煙火,是這樣漂亮而絢爛的。
寧晃仰頭看他。
不知不覺,在一片明亮的花火間,指尖、臉頰、面板都發生了微熱,隱隱的微痛湧了上來。
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記憶開始一寸一寸地流逝,他眼底倒影著陸忱的面孔。
他捉緊陸忱的手,想,也許趕上了。
無論什麼。
片刻後,十八歲的寧晃。
怔怔看著整片明亮的天空,不斷盛放的花火。
猛地扭頭看了看陸忱。
又看了看天空。
又看了看陸忱。
又看了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