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曹雪飛緊握著周芷琪的手，眼睛盯著前方亮起的微光。
“這就是了。”林森喝著茶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不就是一顆蛋嗎？”曹雪飛迷惑不解地問道。
周芷琪看著眼前的這顆蛋，現從裡面透出了絲絲粉紅色的光，投射出了一個笑臉。“雪飛，你快看，它這是在笑嗎？好可愛呀！”
“這便是我們思窩的靈魂載體，現在只是一個沒有意識的嬰兒態，只具備投射這些簡單的表情符號來表達機能的喜、怒、哀、樂。”
“那這顆蛋會孵化出什麼寶貝嗎？”
“相由心生，我也不知道它自己會在蛋裡列印出什麼。”
陳章接過林森的話說道：“你們看看森哥，黑眼圈是不是深了？白頭是不是多了？”
“明白，安排。森哥、芷琪姐，走，我們去老陳家吃烤全羊。”
“芷琪姐，這個好吃，你嚐嚐。我們家老陳有一愛好，就是去放羊。之前我不理解，自從吃了他的烤全羊，我一下就理解了。”
“羊群效應知道吧？我猜你家老陳放羊時在琢磨這事。”周芷琪望著大口吃肉的曹雪飛笑著說道。
“說到羊群效應，你們說說看，這是人有意識的行為還是無意識的行為？最近你們森哥一頭扎進意識的研究中。”
“有意識下的無意識行為，無意識下的有意識行為。重點在對意識的理解上。”
“我覺得我們犯了一個主觀錯誤，就是先假設擁有意識的人類才比其他物種聰明。但當我站在高山之上，走在森林之中，我會現自己很渺小，智慧在大自然裡無處不在，越是愚蠢的人才會感覺自己越聰明。”
林森聽後會心一笑：“小飛，你說的這個心理現象叫‘鄧寧-克魯格效應’。1995年，有個叫惠勒的中年男人，他現用檸檬汁寫的字會隱形，只有靠近熱源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於是他覺得，那我全身塗滿檸檬汁，只要不靠近熱源，不就隱身了嗎？於是，這位惠勒大叔便全身塗滿檸檬汁，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搶劫了匹茲堡的兩家銀行。警察逮捕惠勒後，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嗑藥了或者瘋了，而惠勒也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我塗了檸檬汁，沒理由能看見我呀！’”
說完大家鬨堂大笑了起來。
周芷琪望著略有心事的林森緩了緩說：“所以，那個蛋便是嘗試去理解意識、敲開靈魂之門？”
林森摸著下巴沉思著說道：“剛剛小飛提到對意識的理解，我和老陳也深有同感。人類就好像這位惠勒大叔，我們覺得人類是這個世界最高等的存在，也就自然而然地覺得，因為人類擁有了意識，所以才比其他一切物種都聰明。我們不相信細胞是有智慧的，或者說我們不相信非活物是有智慧的。比如我們現在腳下所踩的大地、地球，我們所看見的月亮、太陽等等。智慧或許是世間萬物規律的體現，靈魂是畫像，意識是我們大腦的神經元觸電後所泛起的陣陣漣漪。或許我們太渺小了，所以我們意識不了大到地球，小到塵埃的智慧。”
“你們看過陽光射進昏暗的房間，在太陽光束裡舞動的塵埃嗎？我覺得它們是有智慧的存在，只是從人的認知裡，我們意識不到。我們能意識到的，是圍繞在燈下飛舞的蟲子。”說著周芷琪把手指向不遠處的夜燈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