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如一個巨大的鐘擺，在左右搖擺中前行。比起物極必反，人們似乎不太在意中線，只在乎是非對錯，卻不知何時突破的平衡，從左到了右，從右到了左，變得有失偏頗。
一條網線聯通全世界，人類開啟了數字化浪潮，修建著資訊交通公路。不知從何時開始，人們習慣了從虛擬世界裡尋找現實的答案，而不再從現實世界裡尋找現實的答案。
如果說歷史有些程序是不可逆的，在趙蕾看來，代表科技進步的網際網路便是不可逆的存在。不管虛擬經濟如何衝擊實體經濟，不管機械化如何擠壓人的生存空間，在歷史前進的巨輪下，去虛向實顯得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廣設收費站便成了理所當然之事，順便還送上了財富榜。
在緣起的那個閣間，四人聚在一起。
周芷琪回憶著過去問道：“人生可以重來嗎？”
曹雪飛再次點了森哥的預設選單：蝦皇餃、叉燒包、金錢肚、燒麥、炸春捲、蒸鳳爪、艇仔粥……笑嘻嘻地說道：“我知道我們點了一樣的選單，我知道大自然每一年都會進行一次四季輪迴。”
“看時間尺度。”林森說道：“當時間跨度足夠大，大到裡面細微的變化可以忽略不計時，那麼我們便處在不斷輪迴中。”
陳章說道：“就個體而言，時間跨度都是一輩子，意識到的時間都是一樣的。比如我們的身體，人體細胞更替的時間從幾天到幾年不等，人的壽命是幾十年。人無法意識到細胞一生的時間，細胞也無法意識到人一生的時間，但在各自的時空裡度過了漫長而短暫的一生。”
看著周芷琪和曹雪飛雲裡霧裡的樣子，林森會意地解釋道：“從社會的維度，透過歷史的經驗可以避免重蹈覆轍；從個人的維度，透過前人的經驗可以避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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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琪細品著話語說道：“也就是說，從社會的角度，人都在輪迴中；從人的角度，事都在輪迴中？”
“是的，只是能否意識到的問題。”
周芷琪不解地問道：“按這邏輯，不管做了何種選擇，最終都是進入不同的輪迴中？”
曹雪飛聽著也不解地附和道：“對呀，那未來不就變成確定性了嗎？”
“還是以我剛舉的人體為例，對身體而言，人體細胞的命運便確定了；對社會而言，個人的命運便確定了；對星系而言，人類的命運便確定了……正如老林所說的那樣，只是能否意識到的問題。”
“我懂了，一年的四季，可以是一生，也可以是輪迴；可以是不確定性，也可以是確定性。”
“再比如科技的展，也可能是輪迴。”
“輪迴？那豈不是科技的展會退步？”
“是的，科技的進步表面上是為了提高社會效率，降低社會成本，是歷史前進的必然。實際上科技是為了滿足不同人口數量而需要開的能量。我們剛好處在人口數量與科技展重疊上升的曲線上。如果人口數量銳減，而科技依舊在迅猛進步，會出現什麼情況？”
曹雪飛驚訝地吐出一個字：“癌？”
周芷琪不可思議地問道：“科技的進步不就是為了解決社會問題嗎？怎麼反而成了問題本身？”
“物極必反，科技也一樣。而我們要做的，便是找到中線，儘量保證振幅絕對值不要過大。”
“就如同美蘇冷戰，在科技上，最終務虛的美國憑藉演技將務實的蘇聯拖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