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坐在林家別墅裡,之前給他們開門的中年男人將他們請了進來後,就去樓上叫別墅的現任主人了。
距離楊雪日記本上記載的時間不到半年,林家夫婦忽然就離世了,叫沈睿他們有些驚詫。
四人面面相覷,從樓上傳來腳步聲,一個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穿著一件羊毛衫,搭著一條休閒褲,再配上鼻樑架上那副金絲框眼鏡和梳得一絲不苟的髮型,打眼一看,一副商圈精英範。
聽給他們開門的中年人說,現在別墅是小林先生所有。
他是林氏夫婦的兒子,林如輝。
林氏在法國有一個酒莊,以前是老林先生在經營,但在五年前老林先生就放權給了林如輝。商業版圖擱在了林如輝手裡,從一個酒莊擴大到了兩個,經營模式和範圍更大了。
在國內也有很多知名酒商和林氏家族合作,是名副其實的富圈精英二代。
見林如輝走近,沈睿和周元率先站起來,朝他點點頭禮貌示好。
“警官是嗎?你們好。”林如輝伸手和周元他們逐一相握,在他們對面坐下後,示意管家給他們泡茶,就開腔詢問:“聽管家說,你們是來找我父母,很遺憾我父母半年前已經去了,不知道警官你們找他們因何事?”
聲音不大不小,卻充滿了自信和把控力,大概是久經商場的人的談吐習慣。
沈睿說:“很抱歉忽然上門造訪,能否冒昧問下林先生您父母是因何去世的?”
“摔倒,心臟病發作。”林如輝垂下來眼,嘆了口氣說道:“我爸爸喝了點酒,睡得糊塗間從樓梯摔下來了,我媽媽暈血,跑下去一看就嚇得心臟病發,搶救無效去了。”
一人摔倒,一人心臟病發?
是禍不單行,還是太過巧合?
“林先生,實話說,我們這次過來原本是想要來詢問下您父親的婚外情的關係……”
認為林如輝是一個聰明人,沈睿不打算拐彎抹角浪費彼此的時間,他打算直擊問題。
可他話還未說完,林如輝忽然出口打斷了他的話。
林如輝瞬間沉下臉:“很抱歉,我父親不可能有情婦。”
“你父母經常去一家咖啡廳找一個叫楊雪的女孩。我們從那個女孩家裡找到寫有和你父親關係的日記本,我們……”林如輝的打斷並未讓沈睿停下發問的腳步,反而一鼓作氣給說了出來。
可林如輝就像鐵了心一樣,楞是不承認自己父親有情婦的事情。
他靠在沙發背上,眼裡墜上了冰霜,表情有些不悅,也沒想過要偽裝起來,光明正大地表露出來,他一句一頓地說道:“不管楊雪,朱雪什麼雪,我父親都不會和他們有關係。”
頓了頓,語氣極其肯定地說道:“我父親這輩子就只有我媽媽一個女人,到死也是。”
最後那句話,語氣極重,叫沈睿他們忍不住皺起眉頭。
沉默了片刻,沈睿覺得覺得話談不下去了,扭頭看向周元,想聽聽他意見。
可週元卻兀自低頭在鼓搗手機,並沒反應。
氣氛陷入了一種低迷尷尬的狀態,就在沈睿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打破現在這種僵局時,林如輝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聯絡人,當著他們的面前接起電話:“等我,馬上來。”
掛上電話,挑挑眉看著沈睿一行人,林如輝的不悅從心裡漫出了,似乎剛剛的談話觸了他的逆鱗,和氣的臉色也不願意裝了,他說:“警官,我待會還有一個電話會議要開,不知你們還有什麼事沒?如果還是詢問和我父親的事情,很抱歉,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國外處理國外的業務工作,對發生在國內一些八卦的事,根本沒時間去聽。很抱歉,對於八卦傳聞,我不知……”
收起電話,周元忽然站起來,朝還未說完整句話的林如輝點點頭,對沈睿說:“回局裡,剛剛距離給我發現,說楊雪寫了一封信給林先生的父親,我們回去看看就知道說了什麼。”
話音落下,周元帶頭往門外走。
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說話的許笑歌和魏茸不約而同地看向沈睿,卻發現沈睿也和自己一樣一臉迷茫,顯然心裡也是在疑惑,楊雪什麼時候給林如輝的父親寫了封信?
又是什麼時候送到了局裡了?
憋著一臉的疑惑,沈睿也站起來隨周元出去。
但趕客的林如輝卻因周元那話,竟也坐不住站了起來想要衝出去問問什麼信,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靜靜地看著周元他們離去的背影。
出了門外後,魏茸終於憋不住了,問周元:“周隊,楊雪給林如輝的父親寫了信?”
“……我瞎編的。”周元輕聲說,“你們沒見林如輝想趕客嗎?”
“哦,我還以為真有什麼重大發現。”魏茸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
掃了她一眼,周元說:“雖然是瞎編的,但我並沒否認這次過來沒其他重大發現。”
魏茸瞪大眼,“是什麼?”
“林如輝知道楊雪這個人。當他聽到楊雪這個名字時候,他眼角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了起來,與此同時,他身體開始往後靠,這是一種想要想要遠離我們的身體應激反應。”
周元輕描淡寫地說道:“而且,楊雪雖然沒有寫信,但她的日記裡的內容,寫了一個群。”
“群?”魏茸疑惑地問道。
點點頭,周元說:“對,一個聊天聯絡用的群,楊雪是其中一員。”
“然後呢?”
周元沉默了片刻,“如果我沒猜錯,廢棄工廠裡的花槽裡的死者,都是群裡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