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市局地下層法醫解剖室,楊州和他的助手已經忙了兩天了。
從郊外的一處廢棄多年的工廠門外的花槽裡挖出來的四具屍體,被帶回了市局進行屍檢,由於掩埋的年份有些長,屍體有些部分已經呈白骨化,屍檢的難度有些大。
從胃部的殘留物和屍體的腐爛程度進行檢驗,死者能見看到的部位基本沒外傷,但無一例外作為女性代表部位的陰道或者胸部都被破壞過。
從林如輝家離開不久後,回程路上沈睿就接到了楊州的電話,告知花槽無名屍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於是一行人剛下車就兵分三路,魏茸拿著從楊雪的日記本里撕下來的最後一頁紙去技術科。
許笑歌則聽從周元的命令,把楊雪家的手提電腦帶去網路調查科,請求網調科的兄弟一起調查楊雪使用過的交流軟體,把所有可疑的聯絡人和聯絡群給列舉排查出來。
而沈睿則和周元直奔法醫解剖室。
兩人剛下到解剖室,就見楊州正坐在在他辦公室門外的一張長條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在玩手機,聽到腳步聲才把手機收起來,拍拍椅子說:“坐下來說話。”
周元在楊州正對面的另一張長條椅上坐下。
沈睿當然跟隨周元,往他旁邊一坐,伸出手說:“報告呢?”
“阿睿你真無情,我忙得腰都要斷了,你都沒問候一句,張口就要報告。”楊州捏了捏自己的腰,把擱在旁邊的公文袋給抽出來遞給他,“周隊,沈睿對你像個哈士奇一樣,對著我像頭藏獒,差別對待,寒了我的心啊。”
“……”周元一臉迷茫,過來拿屍檢報告,怎麼話題就拐向其他詭異的方向。
沈睿含笑掃了周元一眼,接過屍檢報告,順勢說道:“老不正經,想要安慰找你助手。”
久經沙場的楊州,平時看著正正經經,但一旦聊得開,話題奔放程度叫人咂舌。
既然感情落於下風,那麼口頭也要扳回一局,楊州咧嘴一笑,一副老純良的模樣,說:
“小助手太嫩,我下不去手,怕被罵老牛吃嫩草。不像你臉皮厚,典型的兔子專挑窩邊草吃。”
恰好楊州的小助手整理好了屍檢室,從裡頭走出來。
小助手一臉迷茫:“……?”
老師,開玩笑不要拿我來舉例子好嗎?做個好老師不行嗎?人家不想搞師徒戀呀。
周元也一臉無辜:“……??”
怎麼和楊法醫接觸的次數越多,就越發現這人好像不待見自己?
“滾犢子。”沈睿埋頭笑了起來。
他開啟牛皮袋把屍檢報告給抽出來看,屍體根據dna和身高面板狀況推測,四具屍體的年齡大概都是處於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以內,死亡時間按照掩埋的土裡的微生物測定,大概測定就是每年一具。
楊州斂住了笑意,換上一臉的嚴肅,說:“花槽裡的屍體和最近發現的楊雪屍體,有一個共同點,象徵女性的部位都被順壞過。沒特定部位,有的是陰部,有些是胸部被切掉。按照土裡的微生物和屍體的胃部殘留物等線索判斷,花槽裡的屍體,測定的最後一個時間大概就是去年。”
“楊雪是今年。”頓了頓,楊州讓自己的助理把一個密封袋給拿了出來,因為常年被屍體戴著掩埋在泥土裡,手鍊和肉粘連到了一塊兒,清理這手鍊楊州都花費了很大經理,他說:“你們看看。”
密封袋裡裝著的是四條分別都被掛上了屍體程式碼的手鍊。
已經破爛不成型的小鼓,周元一眼就看出來袋裡裝著的手鍊都是和楊雪手裡戴著的那根是一樣的——三更鼓。
也就是說,兇手並不是隨機挑選藏屍地,拋屍藏屍滴地是選定的。
地點有什麼含義?
“報告裡死亡時間最長的一具是五年,但五年工廠還在開。”沉默了片刻,沈睿凝著臉說道,“老楊,報告只能有一個死亡區間,你能確定下大概有什麼是什麼月份嗎?”
楊州點點頭,站起來走到沈睿他們面前,把實踐報告翻到第一頁,指著一組資料說:
“死者的胃裡含有荔枝等蔬果的成分。”
盯著楊州說的那組資料,周元忽然出口:“夏季,荔枝是夏季的時令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