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等到望眼欲穿,等到梨園的梨花都快凋謝光了,她終於盼來了那個人。
看見他來,她很歡喜,歡喜到有些不知所措。
“蘭兒,你可歡喜我?”他問。
她似乎嚇了一跳,頓時羞得紅透了臉,低著頭,不敢抬眼看他“自……自然是歡喜的。”
他又向她靠近了些,輕輕問道“有多歡喜?”
她張了張口,說不出來。
眼前的人靠近她,眯起眼,壓低聲音道,“是不是歡喜到,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是,奴婢願意為公子做任何事!”她點點頭,連聲附和道。
“那你可願為我看住一個人?”
“什……什麼”
她錯愕地抬起頭,原本的堅定目光,終有了茫然之色。
“之前派去傲來國三皇子身邊的美人突然失去了訊息,蘭兒,這是筆對我很重要的生意,你可願幫我?”
她微張開唇,垮塌了雙肩,一雙迷茫的美眸一下子如同死灰。
“公子,要將奴婢送給別人?”
“不是送,是賣!”見她臉色越慘白,虞公子嘆了口氣,又詳細解釋了一遍,“繼續用你那賣身葬父的戲碼,留在他的身邊,成為我的眼睛。”
她不理他,仍茫然地站著。
虞公子想了想,又道“待這筆生意做成,我會親自接你回家。”
回家?
他這句話,如同火光一下子點亮了她的希望。
她抿緊嘴角,終是開口問道“大概要待多久?”
“什麼?”
她仰著頭,定定地凝望著他好看的眉眼,深深地道,“這筆生意,需要多久才能成交?”
“很快。”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回楚國前,我會接你一起回去。”
在長長的等待中,她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低聲道“好。”
他終是露出笑容“你答應了?”
“嗯。”
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個字,他的手卻輕輕一顫,繼而鬆了開來。
她到底,還是答應了。
既然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那麼不管結果如何,也與他無關了吧。
被送到聞人難身邊的那天,蘭兒卻只剩下一身的素色,整個人也沉靜下來,安靜的,不像她自己。
她的臉上掛著淚痕,她的嘴角帶著苦澀,她的柔弱我見猶憐。再加上賣身葬父這一老套的背景,果然被聞人難一眼相中,留在了身邊。
那時的聞人難還沒被封為親王,只是個普通皇子,因為不受傲來國的君王待見,便在宮外接了套不小的南府。
碧瓦紅牆的南府,府牆內隱隱傳來緲緲琴音,輕輕的,淡淡的。據說這彈琴者是某位大臣送來的,以前是天香樓賣藝不賣身的頭牌。不僅彈的一手好琴,本人更是生得八面玲瓏,十分會哄男人歡心。
她想,原來不知她一個人是被送進來的。這世間還有許多與她一樣遭遇的女子,看那尤氏每日笑盈盈的,似乎很歡喜的模樣。她又何必再為許多不值當的事情矯揉造作?
從前她一直不明白,對於那個人,她究竟算什麼啊。
直到被他又賣進了南府,她才終於明白了。
對於一個商人而言,她當然只是件商品了。
一個商人,又豈會在意一件商品,是否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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