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過,漫天都是紛揚的花瓣,不知覺便在雲九司身上積了薄薄一層白,恍惚下過雪似的。她輕輕動了動肩,梨花身輕,佯佯墜下,隨風又飄開去了。
而她的面前,蘭夫人平靜地敘述著,這是個可憐的故事。
身為當事人,卻能如此平靜地將它說出來,莫非當真是哀莫大於心死了?
“你還歡喜他嗎?”雲九司問。
蘭夫人搖頭,依舊是面無表情,道“他不在意這些事的。”
“你歡喜他,是你的事,跟他在不在意有什麼關係?”雲九司卻覺得她的態度極其矛盾,是經歷過多大的絕望,才會表現的這般淡漠。
“如果只是我的事,那便不是歡喜了……是愛。”她說。
是愛?
倘若是愛,卻還能如此平靜地說出來,可是因為……因為愛他已成習慣,愛他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看似不在意,實際上,卻已成了生命中無法分割的一部分。
雲九司看著面前這個平靜的女子,她越是表現的平靜,雲九司的心裡,便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揪住了,有點透不過氣來。
“可他還是回了楚國。”她的臉上,終於多出了落寞的神情,“他說過會帶我回家的,可他食言了。”
“嗯……也許他只是忘了呢?”雲九司安慰道,“我以前也經常忘事,就拿那聞人難來說,剛開始他也是纏著我,非說我忘了他,雖然……我到現在也沒想起,我究竟忘了他什麼。”
“是啊,你們這樣的貴人,當然容易忘事。”
雲九司還想解釋什麼,蘭夫人突然問道“王妃,你可喜歡舞劍?”
“你還會舞劍?”
她“嗯”了一聲,“傲來國重武,以前為了討好王爺,妾身特地去學了。”
說罷,忽地起身,雲九司一驚,以為她會做出什麼更驚人的舉動。誰知她一言不,走到一棵梨樹下,竟徒手挖了起來。
她那雙保養得極好的手,又哪裡是用來挖泥巴的料?沒多久,便挖得十指流血,她卻沒感覺似的,仍是不停地挖。
光是看著,雲九司就覺得自己的手指也跟著疼起來了。
雲九司心想,這蘭氏從方才講故事的時候便有些不正常,如今又在這裡做著如此自殘的行為,出於安全考慮,她是不是該先避一避?
可將這麼個不正常的人單獨留在這裡,萬一有不知情的人路過,被誤傷了怎麼辦?
何況之前這蘭氏已經陷害過她一次了,作為一個優秀的主角,同樣的陷害,是不可能用在她身上第二次的。
這次雲九司倒要仔細瞧瞧,這蘭氏究竟還能使出什麼低階招數。
過了一會,她竟從裡面挖出來一把劍,用木盒裝著,拿出來時,還是嶄新的。
卻見蘭夫人拿著那把劍,在紛紛揚揚的梨花樹下,盡情地舞了起來。
雲九司以前在西涼也見過不少舞劍的。劍,屬於一種冷兵器,用劍舞出來的畫面,要麼是豪氣疏狂,要麼是瀟灑作仙。
然而,明明是最冰冷的武器,放在蘭夫人這般柔弱的女子手中,卻是手腕轉動,搖曳腰肢,忽而柔美,忽而凌厲。劍影宛如水涔涔流淌,嬌柔到極致,也輕靈到了極致。
喜歡鳳傾天下國師大人有點忙請大家收藏鳳傾天下國師大人有點忙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