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質。”李世民又開口。
“父皇，不要嘛，兒臣保證，一定會洩露出去的！”李麗質立即哀求，她哪裡不知道待會才是關鍵，胃口都起來了，哪裡還肯走？
“快去。”長孫皇后也跟著說道，“蘇小娘子一人與你大哥一起，被人看到難免不好。”
“我……”李麗質回頭看向蘇陽，本以為蘇陽會替她說話，結果蘇陽卻是始終保持著沉默，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思。
“兒臣告退。”李麗質知道是無法改變了，狠狠瞪了一眼蘇陽，用眼神警告一番蘇陽，這才離去。
“說吧，真正的目的。”之前，不過是讓李承乾與李麗質自行思考，這是鍛鍊他們的方法之一，起到效果之後，接下來的話語，就沒必要讓他們聽到了。
“聖人，科舉洩露。”蘇陽說道，提到正事，他也變得嚴肅起來，不像是剛剛那樣隨意。
“確定？”李世民的話頓時冷了下來，明年的恩科竟然被洩露？
“臣那晚與聖人談到了糊名，結果今日在秦樓的文會上，這個訊息就已經傳出去了。”蘇陽將事情重複了一遍，“臣不敢保證試題會不會洩露，但不得不防。”
“可有懷疑的物件？”李世民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科舉的訊息洩露，可不是什麼好事。
“臣只是與聖人提過此事。”蘇陽搖搖頭，言外之意是，他只在麗正殿說過，其他地方沒有提過，出現問題的，是另外一邊。
“此事不好處理。”李世民沉思著，現在只是涉及到訊息，雖然不那麼重要，但誰能保證關鍵的試題會不會洩露呢？這個才是最為關鍵的一點。
“聖人或許可以考慮臨時更換試題。”蘇陽說道，“在科舉正式開始前一個晚上。”
“先查。”李世民沒做出決定，臨時更換也不是說隨便就能換的，而且，他作為皇帝，其實不應該過多的涉及這些事。
“從訊息洩露來看，那些人的目的很明顯了。臣認為，前一晚封鎖一切，當天臨時更替人員，嚴查死守，規格越嚴越好，越是讓人放心。”蘇陽提出建議，“聖人，特訓的成果，可是要拿出來看的。”
“他們？”李世民一愣，差點忽略了那一批人的存在，若是臨時更換那批人的話，那麼執行力還真的不用過多的擔憂，保證能夠做好。
“而今日那一批學子也能派上用場，訊息應該不會掩蓋多久，很快就能傳遍長安讀書人。”
“你小子，怕是早有預謀了吧？”李世民立即猜出蘇陽的用意，科舉舞弊案代表什麼？那可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事，別說尋常的大臣，就是宰相都能拉下來。
雖然現在局勢不妙，但蘇陽卻是反手拿住一張王牌，一旦合適的時候打出，拉下的，可就不是一名大臣那麼簡單了。
這個手段，要清除的，自然是一批別有用心之人，比如一些世家之人，比如仍舊忠誠於前隋之人。
“臣不敢拿科舉開玩笑。”蘇陽搖頭，這種大事，他也不敢隨便玩，還是做好自身的事更加重要。
“暫時如此，你與那人可以進行接觸，必要時刻進行偽造，這些不說你也能做到，沒有把握之前，不要動。”李世民釋放出殺意，竟然敢動到科舉的上面，那就是真正瞧不起他了，殺下人，也不過分吧？似乎很多人已經忘記了，他也是從馬上下來的呢。
“臣明白。”
“蘇家那邊，偶爾去去便是，不要不去，這樣不好。”李世民又提醒道。
“臣近期會去一趟的。”蘇陽原本懶得去，免得雙方都在假笑，沒意義，現在聽到李世民的話，看來蘇家之內，還是有著一些東西的，裡面的更多深意，也無法明說，只能慢慢來了。
“下次就不要搞這種事了，你一人沒問題，傷了麗質，哼！”李世民還是不忘要警告蘇陽一番。
“這是臣之錯，臣會跟小娘子彌補的。”蘇陽心中默默為李承乾感到悲哀，這位皇帝陛下，就惦記著公主殿下了，渾然忘記了太子殿下的安危。
“有空多跟承乾說說，那孩子接觸的不多。去吧，把剩下的事處理好就行了。”李世民下達了送客的命令，對待蘇陽，那是越來越好了。
“二郎這是在擔憂那孩子太過出風頭呢。”一直沒說話的長孫皇后，等到蘇陽離開之後這才開口，“可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自己要往前走，也有人瘋狂的推動著他。”
“那些人想要扼殺！”李世民哪裡會猜不到這背後的一系列操作，如果沒人推動，事情也怎麼會越來越大？
“他年紀輕輕，承擔的便已經如此之多，真的難以想象，那位蘇先生，是如何教匯出蘇陽這孩子的。”長孫皇后嘆了口氣，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與李承乾對比起來，蘇陽那完全是另外一個境界的。
“觀音婢還是想著那個念頭啊。”
“難道他不好嗎？”
“好，當然好，就是太好了。”李世民喝著茶，意味深長。
……
走出麗正殿，蘇陽深吸一口氣，快讓自身放鬆下來。
很多事想的很好，實際上卻是充滿了變數，這一次的科舉洩露問題，還好現的早，不然造成的影響，是難以解決的。
“喂。”李麗質從某個角落跳了出來，十分好奇的看著蘇陽，“剛剛之後到底說了什麼？”
“小娘子有興趣？”
“這是給你看看有沒有問題，畢竟你很多時候思考的不夠全面，多一個人思考，或許就多一個辦法呢。”李麗質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娘子說得對，那不如找小郎君過來，也一同說了吧？”反正得到李世民的吩咐，要多上點課，就趁著這個機會，先上課再說吧。
“走，大哥肯定在宜春宮。”
“蘇小娘子進了後宮？這怕是不合適吧？”蘇陽有點詫異，雖然麗正殿也差不多了，不過終究還是宮門外，宜秋宮與宜春宮可是真正的東宮後宮區域了。
“不會的，大哥想，她也不會答應的，她心思那麼活躍，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李麗質有點不以為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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