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宜秋宮吧。”蘇陽改變了地點，李世民總是讓他去宜春宮，不知道什麼用意，想了想，還是宜秋宮的好，免得又出什麼事。
最近事情太多，他實在不想又因為一點小事而再生波瀾。
“我讓她們去叫大哥。”李麗質換了一個方向，直接朝著宜秋宮而去，顯然聽到這個答案的她，還是相當高興的。
“小小年紀，心思就那麼多了，蘇小娘子多，你也不少啊。”蘇陽倒是沒想到李麗質會那麼不喜歡蘇小娘子，細細想來，蘇陽覺得還是忽略了她們的內心成長，或者說，她們遠比現在的年齡成熟得多，某些時候，當做一名大人來看待也完全不差。
比如李麗質，說起朝中的事，她的敏感度也是一點不差，與蘇小娘子相處沒一會兒，便表現出了一點不太認同的意思。
“或許是太過功利了一點吧，作為未來太子妃，現在慢慢適應身份，其實也說得過去，但在小公主看來，就有點趁早上位的意思，畢竟婚事還沒完全定下來，會改變都不奇怪。”
蘇陽大概清楚李麗質的心思，是擔心李承乾壓制不住蘇小娘子，這樣未來就是外戚專政了。
李世民敢這麼說，是因為李世民能夠壓制住整個朝廷，外加長孫無忌本身能力也不差，是個膿包就不可能如此任用。
換做李承乾，就未必能夠如此了，武功蘇氏也是什麼小打小鬧的家族，也是名門望族，一旦崛起，整個格局又會改變。
“只要小郎君喜歡就行，夫妻之間的事，講究的還是和睦。”蘇陽說道，那些較為黑暗的東西，他也不願意說給李麗質聽，小公主天天開心多好，為何要涉及這些勾心鬥角呢。
“你以後對你的妻子，也會很好吧？一定很和睦。”李麗質點點頭，還是認同了蘇陽的說法。
“公主殿下，臣哪裡來的妻子？臣只是一名宦官。”
“誰知道呢？萬一日後還是娶妻生子了呢？”
“那臣一定會對她很好，畢竟她受了委屈。”蘇陽沒多想，只是單純的以為李麗質從長孫皇后口中聽到了一些事，只要不是太過機密的事，李麗質想要聽到一點都不難。
“那肯定，不然她受了委屈，我就教訓你！打你板子！”李麗質比出拳頭，做出威脅卻又帶點可愛的動作。
“讓王貴做點小菜，順帶，去取一些剛剛釀造好的酒帶過來一點，不要太多，一人一杯差不多就足夠了。”吩咐了宜秋宮的人，蘇陽這才來到小亭子坐下，折騰了那麼久，也肚子餓了呢，在秦樓壓根就沒吃什麼。
“酒？”李麗質眼中一亮，她惦記著已經很久了，但蘇陽卻是一點都不讓她碰，明令禁止，強硬的態度讓李麗質只敢惦記不敢有實際行動。
“其實就是果酒，沒什麼區別，不過相對來說度數比較小，可以喝一點，嚐嚐鮮。”蘇陽回道，“最多一杯，年紀太小，喝多不好。”
“一杯就一杯。”酒這種東西對於李麗質來說，想要弄到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方面她還是很信任蘇陽的，不好就不好，那就一杯，絕不過多。
李承乾很快也過來了，果然如同李麗質所預料的一樣，其實出了麗正殿之後，蘇小娘子便出宮了，她懂得怎麼做。
王貴的小炒很快也送了過來，蘇陽基本是放養的狀態，不過王貴倒是相當爭氣，手藝一點都不差，最近隱約有著御膳房大廚的名頭了，還收了不少弟子，也算是在宮內開枝散葉了。
一同上來的，還有冰鎮的果酒，是蘇陽特意為女士調配的，度數相當低，要說雞尾酒也行，不然蘇陽絕對不會拿度數那麼高的給他們喝，起碼也要幾年之後，兩個人都要訓練，李承乾是避不開的，而李麗質，則是能喝不多喝，雖然不會生太多的事，但以防萬一，蘇陽是不會讓一些狗血的事上演的。
“是不是科舉的事？”李承乾問道。
“差不多如此。”蘇陽點點頭，李承乾在這方面，其實也不差，只不過性格導致了他很多時候不會說出來，而是有著自身的想法。
“那個王兄不知何許人也，不過很快便能調查出來。”李承乾說道，“順著他，便能直接找出背後的人，趁機一舉拿下！”
“不。”蘇陽搖頭，否定了李承乾的說法。
“為什麼？”李麗質好奇的問題，“若是放任他們，必然會將此事越鬧越大，到時候，便是長安皆知，那就太遲了。”
“意思是……這背後的人，動不得？莫非是那些世家？世家想要透過這樣的方法，來將進士送進朝中嗎？”李承乾深思。
“大哥你說的不對，現在都已經知道了，他們在這麼做，豈不是告訴了誰誰誰是舞弊之人嗎？真要查的話，也能查出來，對於他們來說一點都不值得，以世家的家底，要中進士，不是難事。”李麗質反駁道。
“但若是沒有好處，他們也不會這麼做吧？”李承乾也知道問題的關鍵，只是想不明白真正的用意。
“揭。”蘇陽說道。
“揭？”李承乾與李麗質同時陷入思考，許久，李承乾突然抬起頭，“可是……房公？”
“不，是父皇。”李麗質肯定的說道。
“科舉舞弊案是朝中最大的案子之一，一旦出現，聖人之下，一律嚴查，但凡沾上了一點小問題，都不會放過。房公作為主考官，無法避開。”蘇陽說道，“結果只有一個，房公只能暫時離開，作為避開風波的代價之一，這也是最輕的代價。”
“房公是不會如此做的，但他無法解釋，父皇才是真正難以做出決定的人。”李承乾一邊說著，一邊冷汗直流，他可以想到，李世民不管怎麼做，幾乎都是錯的，因為房玄齡已經完全打上了李世民的烙印，那就是自己人，處罰太嚴重，則讓人心寒；處罰輕一點，則無法服眾。
最終的結果就是，李世民才是最大的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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