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雙收了望江樓遞來的紙條,既然亊關燕歸雲,送走王小二之後,鐵大爺再也睡不著了,他苦等玉摧紅不至,乾脆自己打馬先行。
鐵無雙跨馬掠過守城兵卒,望著眼前的一片空曠,鐵無雙長長撥出一口濁氣,心情瞬間也開朗了許多。
只是今冬的雪季痴長,大雪未斷下小雪,小雪停了飛雪子,城外官道之上無人洗掃,早已結上一段厚厚的冰殼,騎著的棗紅大馬不良於行。
鐵無雙心急火燎,乾脆伏身馬腹之下,雙臂一振,將一匹大馬象扛麻包一般地舉了起來,他施展輕身功夫扛馬猛趕數十丈遠。
這橫蠻陣勢先把路中把守的符海塵和路一闖看得一慒,當真是人騎馬兒天天見,大馬騎人卻是頭一次見識。
鐵無雙看見二人擋路,遠遠叫道,“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城裡來的朋友,識相的趕緊返身!”符海塵咬牙扮出一臉兇相道。
“你的意思縣望江樓不準去了的?”鐵無雙抽閒看看二人手中鋼刀,道,“我朋友在望江樓中有難,請二位行個方便。”
“過得今日再來不遲。”路一闖道,他見這巨漢高大威猛,扛著一匹棗紅大馬舉重若輕,倒多看他一眼。
“朋友若是沒錢吃酒,鐵大爺賞點銀子給你們花用,幹這無本買賣便不好了。”鐵無雙停住腳步道。
“你說甚麼?”符海塵怒道。
“我說,你們這些翦徑的蟊賊今兒個算是遇上行家啦!”鐵無雙哈哈笑道。
“朋友,有種報上名來!”路一闖也覺得自己今日行徑的實在好笑,亮刀作勢道。
“放亮你們的招子,爺爺我乃東海鐵無雙!”鐵無雙吼道。
符海塵與路一闖無奈的交換一下眼神,轉身冷笑道,“砍的就是你這個鐵無雙!”
二人手中刀花一攪,疾風橫掃。
鐵無雙見勢倒縱,躍開兩尺,妥妥先將棗紅馬放在路邊。
這時那二人同喝一聲,縱身追至,路一闖下腰屈身,手中雙刀直削鐵無雙的雙足。
鐵無雙倒滑半尺,消去對方的刀勢,符海塵欺身到了鐵無雙的近前,手中單刀直入,刺向鐵無雙的前胸,鐵無雙身形一側,風擺楊柳,符海塵的刀尖擦胸而過,鐵無雙長臂一展便要奪對方單刀,符海塵刀鋒攪動,寒風侵人,橫截鐵無雙的脈門。
那一邊,路一闖一勢落空,雙刀護住頭和胸,身伏雪地,滾成一個刀球,正是翻滾合掃截,跌撲走劈扎纏頭掄斬翻,裹腦撩點摔……林一闖腳下撲跌,招招攻的是鐵無雙的下三路。
“有點意思。”鐵無雙興頭一起,衝入到兩人中間,他雙手格擋,足下不停,瞬間三人戰成一團……
此時,城門中一道黑影頂著紅雲疾卷而至。
鐵無雙不需回頭,便知道是玉摧紅騎馬趕到了,他不由分心笑道,“師父,你今天咋換了服色?”
玉摧紅一身褚紅綿袍外披火狐大氅,在無邊雪海之中顯得甚是悅目,他停馬笑道,“這幾天,穿一身著淨白的死的死,中毒的中毒,那顏色應該是太不吉利。”
“說的也是。”鐵無雙道。
“鐵大先生,你對付這三把刀有沒有壓力?”玉摧紅道。
“師父,我陪這兩位兄弟鬆鬆筋骨,只怕還要糾纏上一陣,你先進望江樓去烤火。”鐵無雙忙裡偷閒,邊打邊道。
玉摧紅懶看二人,嗯了一聲,這小黑馬撒開歡來,四蹄踏雪身形如同出弓之箭,它身法甚是矯健,眨眼奔到望江樓前。
不等轅門前牽馬的夥計上前招呼,自己在玉摧紅驅使之下穿欄過院。
眾人只覺一道黑雲掃過,未等看得清楚,那一人一馬己經筆直地從眾人身邊衝了過去。
到了天井,玉摧紅飛身下馬,丟開絲韁,小心拍拍馬頭,任那小黑馬自行活動。
天井裡的積雪早被夥計們洗掃乾淨,玉摧紅扶住井沿探臂去試,今日卻聽不到井內的動靜,他雙手撐住井壁,足踏兩邊青苔,身子順勢而下。
這古井之中頗有幾分暖意,今冬如此苦寒,井壁的苔蘚仍有綠色,井水的水面上也沒有結冰。
玉摧紅身子一邊壁虎般向下滑行,一邊用手掌輕輕拍打溼滑的四周,終於在距離水面半尺處,擇到一處井壁有空響之聲,玉摧紅小心試探一番,指尖扣中苔蘚之中的兩處孔洞,他雙掌左右一分,密生苔蘚的井壁上這才現出兩扇對推的暗門,暗門之後,裡面一團漆黑……
玉摧紅取出隨身的火鐮,火絨點著,他挾著手中這點昏黃的光亮,這才慢慢進入暗道,玉摧紅雙足在泥地之中前行一丈,又雙手開啟一扇暗門,門後終於現出一處暗室。
他藉著火絨之光搜尋,將几案上兩隻牛油蠟燭點著,光影投射四壁,他這才看清四周情形。
暗室進深兩丈,寬度也有九尺,裡面桌椅案几雜亂放置,一隅擺放著三張木床,被褥凌亂汙穢,探手時己經沒有餘溫,如此判斷,躲在暗室中療傷的眾人應該己經離去多時了。
這暗室裡應該另有機關交換空氣,玉摧紅低頭小心搜尋,地上幾攤血汙,沖洗過後仍有明顯印記,室內彌散著一股金創止血藥的氣息。
“紅粉青蛾方初綻,玉體冰肌遍婆娑。哎喲喲!禁不住蟲咬蟻行酥蝕骨,不由得芳心春鎖盡開卻……”幽幽有曲聲緣井壁而下。
此時暗門大開,玉摧紅自然能聽清,天井中哼著豔曲的又是錢得樂。
既然行藏敗露,玉摧紅乾脆熄了密室中的火燭,飛身躍上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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