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南島熏熏暖風吹(四)(1 / 2)

小說:表同作用 作者:平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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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屎棍從來不嫌多。’

只要乾淨的那一頭永遠握在自己手中就好,再說英國人不是精於此道麼。

這是劉晉秋事後向政事堂諸公彙報時聽徐玄策提起的一句,細細品味別有一番道理。

就在攻略古晉之後不久,舒騰和雅可便回到了古晉,跟隨他們的只剩下了十多名水手,而且還是搭乘的一艘來自爪哇的貿易船。原來他們的船隊剛剛抵達巴達維亞便被東印度公司扣押,荷蘭在爪哇的總督不僅不相信他們橫渡南太平洋的經歷,更震怒於他們未經許可而進行的香料和其他商品的貿易。最終不僅他們的兩艘商船和貨物被巴達維亞當局扣押,連同船上的所有人員也將被遣送回阿姆斯特丹受審。

如果事情就此而已,那也就宣告了澳大利亞公司的這次探險就此終結。但在汶萊的經歷讓兩人生出了別的心思,就這樣回到故鄉無論是對自己的老父還是眾多投資人而言都無法交代,而既然從一開始就決定隱瞞了關於宋人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後面的故事。

一切順理成章,趁著東印度公司忙於與萬丹和其他土邦的戰爭,兩人買通了看守並帶著尚願意闖一闖的十多個水手一起搭乘了前往婆羅洲的爪哇商船。當得知伏波軍已經攻佔了古晉時兩人大喜過望,立即求見了廖雲,在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兩位荷蘭探險家和他們的從人與正要回汶萊換防的劉大悟一起登上了北歸的船隊。

回到思禮後,一文不名的荷蘭客人在劉晉秋的陪同下參觀了建成不久的各處工礦企業,其中尤其是軍器監的兵工廠最是讓其印象深刻。這些一頭短『毛』的中國朋友向兩人承諾,只要按照他們的要求行事,就可以獲得豐厚的報酬,在經歷了航海的艱辛和同胞的羞辱之後,舒騰和雅可覺得自己應該是時來運轉了,在友善的大宋帝國『政府』向他們伸出善意的橄欖枝後,那一點點關於國家民族的認同也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同行的水手們完全贊同了兩位船長的決定,一個擁有強大軍事實力的新興政權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但元老院總是覺得野心家不應該擁有壟斷的地位,於是一面讓荷蘭人在港中充分享受著日新月異的物質文明,一邊透過行人司安『插』的情報人員暗中觀察著他們的思想動態,而同時接受著觀察的當然還有來自英國的朋友。當三徹底被平定之後,坤甸也變得唾手可得,對於馬辰的攻略和爪哇的影響便都不得不面臨與葡萄牙人和荷蘭人的直接衝突。既然是利益使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雖然總有拔刀相見的時候,眼下卻不是個好的節點,而花費較小的代價在香料群島給歐洲的殖民者們增加些麻煩則是可以接受的方案。

穿越者正在建設的是秩序,而來自荷蘭和英格蘭的‘朋友’只是稍稍給對手搞些小小的破壞就好,對於元老院來說這就像是大餐之前的怡情小點一樣並非什麼不可或缺的要素,但既然要做就不會讓一家獨佔,以利益而驅動起來的野心家必須以利益來相互制約,不過無論是夸克還是舒騰、雅可,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是增加了一個競爭對手而已,在大航海的時代背景下這實在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元老院的生意看起來是做不完的。

從重新募股組建船隊到將第一船奴隸運到馬辰,最樂觀的估計都要三到四個月時間,這還是在元老院對船隻和軍火的支援與之同步進行的前提之下,而以這個時間作為節點在馬辰開闢一個港口對於伏波軍來說則實在是一件非常寬鬆的事情。

軍器監自蘇堯以下的一眾元老倒是高興得很,原本被6軍和海軍嫌棄的試驗品全都派上了用場,相信以捕奴隊的需求至少從白皮手上收回成本不成問題。

只要取消掉定裝彈,減小了『射』程和去掉膛線之後被稱作南部式燧火槍的蘇-17威力減小版很容易便獲得了元老們關於對私掠許可者限定出售的認可。而新來的合作者對於大宋第三帝國因為特別的照顧給予他們的武器和船隻的‘成本價’也非常滿意。

能夠一次裝載三百名奴隸和數十名全副武裝的捕奴隊隊員的大船,思禮港的國營造船廠也只給出了三千貫的報價,在看過這種特別設計的武裝商船的模型並瞭解了其航行資料後,三位船長都對能夠以南洋市面上三分之二的價格買到如此出『色』的船隻表示滿意。這種被命名為蜃樓型的民用風帆商船完全採用模組設計,全部利用本地的木料進行建設,因為採用了快烘乾的技術,這種標準化的船隻得以快建造,七十到五百噸位的五種型號足以滿足本地的任何民間訂單。

當然,這些帶有實驗『性』質的造船計劃全都是為了服務於穿越者自己的軍艦和移民艦展規劃,要想完全適應如今的生產力條件進行規模化的產出以匹配元老院在本時空應有的海上力量,除了技術人才的積累和調教,還需要的便是總結足夠多的失敗經驗。

元老們固然能夠預知科技展的最終結果,但只有將人類失敗的過往透過脈絡梳理才足以教育世人,而且太過清晰的展路線對於潛在的敵人來說未免有些危險。畢竟人口規模所限,如今的科技儲備都是用以在未來從對手那裡換取空間與時間的籌碼,為敵人充當『摸』著過河的石頭可不是什麼划算的買賣。

而經過了試『射』的南部式火槍雖然整體的表現比之宋人軍隊自用的火槍威力要弱了許多,但比起此時東亞通行的火繩槍還是要好用不少,至少受到氣候的影響要比火繩槍就要小上不少,而據夸克所知,雖然撞擊式燧火『藥』的技術早已在法國出現,但在實際運用上此種技術的火槍尚沒有大量在歐洲的軍隊中列裝,而且擊引火的效果也的確可疑,故而單以同等技術來說,這南部式火槍的穩定『性』也可說是冠絕南洋了。

這樣算來,五貫一支的價格也就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了,滿剌加城中葡萄牙人的軍工廠裡製造的火繩槍賣給爪哇和蘇門答臘土邦的價格還要更高些。而且至少從宋人手中購買這種『性』能不錯的武器比從滿剌加獲得容易太多,只據夸克關於軍火的有限認知來看,這種更為精巧的燧式火槍想必需要出『色』的匠人手工打造,成本大體應該不會低上太多。

當然,劉晉秋自也不會告訴夸克和其餘兩位朋友一體鑄造的槍管和批次生產的火帽比起人工鍛造的成本究竟能夠便宜多少,也不會刻意對只有正版不到一半的使用壽命這一事實加以特別提醒,至於說擔心有人仿造,至少在冶金技術上短時間內還沒有哪家能夠複製出同樣品位的鐵料,材料科學的優勢不是哪位工匠看上一眼就能解決得了的,故而軍器監和元老院是一點擔心都無。

而對於夸克等人而言,汶萊當局還向私掠者承諾損壞的火槍可以給予合理的折價以舊換新,壞掉的火帽也可以給予更換,這就足以讓他們覺得五貫的價格千值萬值了。雖然所供外銷的火槍、砍刀和裝備如千里鏡等都是縮水的版本,諸如火炮更是完全禁止對外出售,而繳獲的西班牙人和土著海盜的火炮還是可以折價賣給他們。但即便只是有了這些有限的保障,私掠者們全船的武裝人員也得以裝備齊整,數十人所費不過兩三百貫而已,相比起可能帶來的利潤實在是划算得很。

唯一麻煩點的是他們的資金還需要自己籌措至少一半,為了募股這就需要他們在萬丹或是舊港至少都得再去一次。

不過光是販奴而言這一船跑上一趟就是近六百貫的收益,以宋人這種製作精美的貨幣的市場比價來算也是近兩百英鎊或是23oo個荷蘭盾,要知道東印度聯合公司成立時的十四家股東總股本也才65o萬盾,而早荷蘭一年成立的英國東印度公司股本不過此數的十分之一。也即是說捕奴船跑上幾年的收益便極為可觀了,更何況只要生意足夠好,捕奴船就必然會不斷的增加,利潤只會越來越多。

而且爪哇東部的島嶼到馬辰幾日便可來回,這樣的短途航程奴隸幾乎不會因為疫病而死亡,更何況這筆賬還不能只如此算,只要有一兩趟成功的交易證明販奴的確有利可圖,這些人便完全可以在東爪哇的交通便利之所設定一處捕奴站,如果覺得親自深入各島麻煩,大可以花不多的報酬讓蠻族的酋長代勞,反正土邦之間的戰爭本就會產生不少俘虜,與其讓這些戰俘變成祭品或是酋長們腹中的大餐,倒不如換成現錢。

這樣一來,在馬辰將奴隸換成各種優質的宋貨,再走一趟萬丹或是舊港去賺取一次利潤,而下一次航行到那些爪哇外圍的島嶼時相信就已經有充足的‘貨源’準備妥當了,如此週而復始的往返,一個小小的三角貿易鏈條便應運而生了,一圈下來便是一兩千貫的利潤,而如果是在『潮』流合適的時節,這樣的一趟也只要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當然,這一切都是夸克等人宣誓對大宋政權的效忠作為前提。

‘秦廣克’

‘賈順恩’

‘林嘉賡’

這是夸克、舒騰和雅可三人的歸化名,和江海巡檢的散官職位一起都已經印在了私掠證上作為了真心投順的明證,即便他們三人並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兩日之後,將三位‘巡檢’送上了西下的船隻,汶萊的日子依然如往常一般在日漸日新的變化著。

山中的土著依然將他們的稻米送到港口換取必須的鹽、糖和魚類,而在過去的古打『毛』律現在的神山鄉周圍,歸化的鄉民們更願意將支那峇魯出產的山銅運到港口,長們願意以更高的價格換取這些金屬。出於對巴瑤部的照顧以及有限的產量,元老院並沒有將山中銅礦的大規模開採提上日程,權當作巴瑤部最早從龍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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