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造醜聞(2 / 4)

小說:新幹線謀殺案 作者:森村誠一

“不可能吧!”

“不,很可能是冬本乾的。他有一種偏執狂,而且和山口對抗的意識,也強烈到不尋常的程度。”因為萬國博覽會的企劃被山口拔得頭籌,紀久子想起自己曾徑強烈的煽動他,可是沒想到會做到這種程度!“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事?”風見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紀久子方才那種落花有意的神情,一旦提到冬本的名字後,就恢復為非常現實的麥情。風見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她急劇變化的情感。

“這還用問嗎?就在能不能拿到萬國博覽會製作人的緊要關頭,我們的經理變成了殺人的嫌疑犯,頭腦頑固的籌備委員會,絕對不會讓我們擔任製作人,連法蘭克辛屈那也不準登臺。”

“可是並未確定他是嫌疑犯啊!”

把冬本當成嫌疑犯,只是專案小組內部的事,對外還是宣稱是一名提供參考的人而已。只是紀久傳播社內的人,從數度前來查訪的刑警身上,感覺到了超乎一般參考的嚴重性。

這種情形,身在美國,自認比誰都更瞭解冬本的紀久子,當然瞭解的更透徹。

“等到報上說他是嫌疑犯就來不及了。”

“可是,不可能吧!”風見仍舊不太相信。這時候,兩個人之間可能會發生某種事的甜蜜氣氛已經完全消失了。

“風見,你真笨!”紀久子毫不保留地說出這句話。“冬本是不是真的兇手並不是最大的問題,問題在於紀久傳播的經理有了殺人的嫌疑。”

“……”

“所以,當冬本已經和我們沒關係之後,他是不是嫌疑犯就不干我的事了。”

“沒有關係?”風見發出了像是潑了一盆冷水也似的聲音,他是奠定今日紀久傳播根基最有功勞的人,素有紀久傳播的冬本,或冬本的紀久傅播之稱。他和紀久傳播沒有關係,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啊,我想讓他離開,和他斷絕關係。”

“不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你要知道,這不是單純的醜聞,是有殺人的嫌疑。能讓這種人繼續擔任紀久傳播的經理嗎?更何況,現在正值萬國博覽會的重要關頭。做到這一步還不能成為製作人,即使靠自己的力量,邀請已經談妥的,世界級的歌星們來和國家對抗,也沒有勝算。現在不能讓冬本繼續在我們這裡了,那個人已經完了。”

紀久子說這些話的時候,眉毛連揍都沒揍一下。這女人過去對付她的手下影歌星背叛她時,就像是這樣,像丟掉一件消耗品,“處分”時,表情都不曾改變一下。

“可是,雖然說他完了,可是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過失啊。”

很奇怪,風見居然站在為冬本辯護的立場。不論在實力或為人的兇狠方面,風見自認為不如冬本,雖然沒有明白顯露對抗的意識,但在下意識裡,只要有冬本在,他就必須屈居下風,這種屈辱感已經存在他心中很久了。只要沒有冬本,風見就能掌握紀久傳播的實權。然而他現在確實在為冬本辯護,因為他實在無法認同紀久子的冷酷。

因為可能成為嫌疑犯,就要在事前斷絕關係,這一句經營者無情的話,是從成熟美麗的女人(也許戴上了假面具)嘴裡泰然的說出來,使人感到可怕和殘忍。

並沒有充分的理由開除冬本。只是因為刑警前來詢問事件發化時他的不在場證明,便開除紀久傳播的第一功臣,實在是太過分了。因為基於冬本與山口的對立關係,任何不經心的刑警,也會來確定一下冬本的不在場說明。

何況他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成立了。

“沒有過失就要製造過失。”

“什麼?製造過失?”不知何時,風見的情緒已完全被記久子掌握。

“我們社裡有很多女孩想當明星想得發瘋,只要給其中的一個人一點甜頭,讓她去和冬本發生醜聞。只要告訴她們能讓它們成名,就連殺人也會去幹。製造—件醜聞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於會認為是宣傳的好機會而非常高興。”

“可是,醜聞需要兩個人,冬本會上勾嗎?”

“風見,你真笨,今天晚上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要你來這裡。手段很多,把他灌醉或下藥,反弄在一起睡覺就行了,並不需要只正做出那種事。難道你不想得到獎賞嗎?”紀久子的眼睛再度閃現先前那種冶豔的光澤,而這種光澤,卻使這張高貴的面孔說出淫穢的話。

“你認為冬本防礙著你對吧?不用隱瞞,我看的出來。這對你也是很殘忍的事,只要冬本存在一天,你就是紀久傳播的第二號人物。難道你不想乘這個機會成為第一號人物嗎?只要冬本不在,我就讓你變成第一號人物,這是我這個當社長的人說的,絕對沒錯。今後紀久傳播會更有發展,如果沒有紀久傳播,日本的演藝界就會發生困難,現在正是如此。怎麼樣,想不想掌握紀久傳播?”紀久子就像作弄落難的野獸一樣,看著風見。

“靠過來一點吧!”她指著自己的身旁,以充滿誘惑的溫柔語調說,和剛才判若兩人。“還要門白地嗎?”

紀久子把酒杯裡的酒含在嘴裡,突然把臉湊向風見,風見壓根沒想到社長會採取這種行動,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她把頭抱住,湊上了軟熟的紅朽。

穿過齒間一般,女人有彈性的舌頭滑進風見的嘴裡,同時在女人嘴裡加過溫的醇美液體也流進來了。是激烈的接吻,牙齒和牙齒幾乎要碰撞了。

風見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面前已經安排好了他夢寐以求的香餌。過去,他對掌握生殺大權的女社長,只能站在遠處偷偷的看,而現在卻是以“最短距離”接觸,這是能誘惑所有男人,具有魔鬼般魅力的成熟女人的身體。只要他希望的話,就能夠採取更具體、更親密的姿勢,世界上難道有不希望這個樣子的男人嗎?如果不希望這個樣子,乾脆別當男人奸了。

在風見的體內,身為職員的意識消失,男人的本性甦醒,圍在紀久子背後的手開始慢慢向下移動。

“不行!今天的獎賞到此為止,其他的等到工作完成以後。”紀久子現實的聲音,使鳳見想起自己是領薪水的職員。

2

送走風見東吾之俊,紀久子坐在沙發上,一長段時間都維持同樣的姿勢,她現在想起在美國給幾個男人“餌”的事。

趕到劇場後臺和維塞或海朗特談判,即使開出在日本食宿完全負擔的優厚條件,他們也不肯答應,為了讓他們在合約上簽名,不得不多次使用女人的武器。

倫巴之王、爵士之王、曼波之王等,有很多“王”。但其中黑人歌手嘉奇·海朗特,堪稱王中之王,對他提出的合約條件非常優厚。

首先,在門本公演時,從頭至尾都要給予大明星的待遇,凡是旅館、汽車、飛機等,都是特等的房間戒機艙。其次要正東京、大阪、名古屋最繁華的大街上,掛出和真人同樣大小的宣傳照片。第三,完全不做電視轉播。

這一切都可以滿足黑人在人種方面的自卑感。縱使如此,海朗特也不答應。

到現在,紀久子一想起誘以海朗特最後的餌,還是打從心裡產生被玷辱的感覺,全身不寒而慄。海朗特貪婪的吃她的餌,比任何紀久子過去接觸過的男人更徹底的吃盡她拿出來的餌。

紀久子本來認為是武器,不是餌,唯有這一次幾乎分不清誰是對方的獵物。就這樣,海朗特才答應在合約上簽名。

即使對方相當固執,碰到紀久子的武器,都會豎起白旗。當然,其中也有人為了讓她使用武器,故意不肯答應。

攻擊美國成功後,紀久子準備去歐洲,必須掌握法國民謠和鄉村歌曲著名的歌手,也必須和有名的管弦樂團談妥。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放棄了。

當她在洛杉磯聽到山口友彥被殺的訊息時,並未放在心上。後來到紐約聽到警方調查冬本的不在場證明時,便放下一切趕回國。

如果警方宣佈冬本是嫌疑犯,不但過去的辛苦都將付諸東流,紀久傳播受到的打擊,可能使她無法東山再起。過去自忖從來沒有浪費過女人的武器,這一次就變成非常大方的“浪費”了,“絕不可以變成那個樣子。”

紀久子看著灑杯裡琥珀色的液體,在門爍著美麗光彩的液體裡,看到了和那些使大眾見到虛妄的彩虹、那些虛榮行業中的男人們糾纏在一起的姿態,而她自己也生存於虛榮的行業裡。

就是因為虛榮的行業,所以求生存的競爭比任何一種行業都激烈。要從虛無中創造出令人訝異的美麗彩虹,要付出相當的血淚。彩虹越美,表示付出的的血淚越多。

紀久子把灑杯靠近鼻子,聞到香氣的同時,液體搖動,男人們也消失了。

她輕輕的含一口白蘭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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