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她抱著頭，瘦小的身軀縮成一團。
這句話，林樾聽過一次。
任何聽過這句話，經歷過曾經那個場景的人，都不可能輕易忘記。
曾經就是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子，饒有興趣地和他講述她是如何在樓上將一個裝滿開水的暖水瓶砸向陳傾，而且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笑意。
林樾想到這裡就覺得不寒而慄，她根本就是偽裝在這個瘦弱身體裡的徹頭徹尾的魔鬼。
“你曾經和我說過這句話，”林樾忍著女孩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神帶來的不適，“我們早就已經說過話了，所以你不用再重複。”
“對對對，我們曾經說過話的。”女孩忙不迭地說，稍稍恢復了正常人的表情。“那天你和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刻在腦子裡，永遠都不會忘。”
然而上次的經歷，對林樾來說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那你還記得上次你做了什麼嗎？”他又抬起了自己的手背，舉到女孩面前。
女孩看到那塊黃斑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一下，像是被燙到一般。
“不不，不是這樣的。”女孩慌亂地解釋著，“我原本是想潑到那個討厭的蘇姝臉上的，誰讓她老是纏著你。我真的沒有一絲一毫要害你的心。”
說著她拉起了自己的袖子，將手背伸到林樾面前，“你看，我為了懲罰自己……”
林樾低頭細看，她手背上的一塊面板皺皺巴巴凹凸不平，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那天不小心弄傷了你，我自己也沒法原諒自己。”女孩說著，將另一隻手也舉到林樾面前，那隻手更加慘不忍睹，很多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像是被刀子刻意劃的，傷口很深，然後癒合了，蜈蚣一般扭曲著，滿滿當當地爬在她蒼白的手背上。
“我懲罰自己，你放心，一點兒都不疼。”女孩垂下手，表情輕鬆得很。
“我這樣做，都是為了靠近你一點，讓你身邊那些不知好歹的女孩子統統都滾開。”說著她的視線投向了他身後一直護著的陳傾身上。
林樾強忍著不適和憤怒，“這次你又想做什麼？”
“起初我……我只是想讓你能看到我，”女孩的聲音忽然變得悽楚，“從你出道開始我就成了你的迷妹，你的電影、電視劇我一部都沒有落下，我去參加你的每一次影迷會、粉絲會，跟著你到全國各地路演……”
“那個蘇姝老是纏著你，捆綁你炒作，我看著不爽，所以才下手的。”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狠厲，“可是你竟然有了女朋友。”
林樾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更靠近陳傾一點。
“我早就知道你的神秘女友，你們倆是青梅竹馬，”她喃喃地說道，“每年過年你都和她你和她一起回p市，我都知道。”
“你問我想做什麼？”女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汽油，你聞到了嗎？和你女朋友身上的一樣。”
林樾有點站不穩。
“這樣我就和她一樣了，哈哈哈哈，終於能和你女朋友一樣了。”女孩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而且，我們還可以同歸於盡，這樣多好。”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林樾咬著牙問道。
“我只是喜歡你啊林一衡，”女孩幾乎是嘶吼著，“我只是喜歡你……我有什麼錯？？”
“你的喜歡太可怕了，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傷害他愛的人，連帶著也賠上自己的命？這就是你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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