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丑曝屍六

“警官,我家阿元一定不會犯事的。”鄧叔有些緊張地看著魏茸和許笑歌,那張佈滿了風霜的臉看起來很是擔憂,“他和我說要去幫秦風那小子送快遞,我還讓他別幫,沒想到就好端端的除夕夜,遇到這麼糟心的事情。我可以給他作證,大概8點10分左右還在寺廟裡呢。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問問香客,有幾個香客聽到阿元需要人證,也不趕著燒新年的頭香,就跟著我趕到警局來作證人了。”

知道門外還有主動來當證人的香客在,魏茸撓了撓頭髮,有些發愁。這樣問下了去,嫌疑倒是排除了,可也讓魏茸知道好看的人,似乎在哪兒都挺受歡迎。竟有一群不相關的人願意在大過年裡,為他作證明而來警局。

唉,好看真的挺佔優勢。

這樣想的時候,魏茸無意識地用手指捲了卷頭髮,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許笑歌笑了笑。許笑歌被這莫名其妙的笑給激得雞皮疙瘩,每回看到魏茸這樣的笑容,就知道她又在犯花痴了,立刻縮著腦袋。把鄧雄和外面候著的香客挨個問了個清楚後,徹底排除了周元的嫌疑的作案時間。

現場第二目擊證人林雪婷和落荒而逃的男朋友也都被警察帶到了審問室,林雪婷提出要求不想和男朋友坐得太近,覺得寒心。審問室原是嚴肅的地方,但魏茸瞭解到眼前的“男朋友”,在兩人回家的路上遇到屍體時,拋下女朋友林雪婷獨自落荒而逃,就不想給那男朋友好臉色看了。

魏茸問道:“你們兩個是同時看到屍體?”

“是。”林雪婷和她的男朋友不約而同地回答。

林雪婷生氣地扭頭瞪著男朋友,“不過這渣男嚇得當時就推開我,不管不顧就拋下我自己跑了,幸好我沒出事,不然我當鬼也不放過這渣男,哼。”

“婷婷……”男人也面露愧色,應該是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多丟臉,壓低聲音想要哀求女朋友原諒,“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還更可怕!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要把我推出去擋刀子?”劫後餘生的恐懼感讓林雪婷越說越激動,挽著手袖子站起來作勢就要和男朋友打起來。

不過這回魏茸還未出聲,一直都不怎麼說話只負責記錄口供的許笑歌“砰”一聲拍了下桌子,在場的所以人都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許笑歌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冷聲說道:“這是警局,打架打到警察面前,是不是想要在這裡過年?都給我注意場合!”

男人訕訕地坐下,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

“你看到第一個目擊者時,他在幹什麼?你詳細說出來,我們都會根據你們的口供還原當時,所以你們務必要如實回答。”許笑歌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那對情侶,目光如炬灼得對頭那對情侶坐立不安後,就交疊著手,等著他們兩個回答,“可以開始回答了。”

魏茸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許笑歌,顯得有些詫異。她想是不是過年又長一歲,許笑歌這總是跟在沈睿屁股後“老大,老大”的叫的小屁孩一夜之間就成熟多了。

這對情侶很明顯沒前面那幾個人難搞,林雪婷嚥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說道:“當時我和他剛慶祝完新年,準備回家。在路上先看到蹲在地上的那個銀髮男人,然後才看到屍體的,那個男人就蹲在屍體面前,和屍體面對面……然後他報警,警察來了,接著我們就一起被帶來到警局了,警官,就這些了。”

魏茸對照著其他人的口供和現場片警記錄下來的情況,證人們的證詞都對得上,雖然從現場情況和時間看,周元都不像兇手,但她認為一個正常人斷然不會有這些舉動,覺得很有必要把他的名字呈上去,作為“重點看護”物件。

每個城市都有一些犯過事,或者做過說過一些反社會的話,而這些人,會被附近的警員載入重點看護名單,一旦這個區域出事,會首先排除這些人有沒有作案的懸疑。

這叫做“大機率”犯罪者排除法。

既然沒有更多的線索,魏茸準備讓林雪婷他們離開,但林雪婷站起來後猶豫了下,這一瞬就讓許笑歌給捕抓到,許笑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聲音稍微放緩,溫和地問道:“林小姐,你還想到什麼線索?”

林雪婷的男友想要拉她出去,林雪婷甩開他手,重新坐下來,一臉害怕地說道:“警官,我……我想起一件事情,最近不單單花都路,市區也頻繁發生殺狗事件,就這個月,花都路的外圍就發生了三起了,鬧得大家家裡有狗的都慌。”

聽到是殺狗的事情,許笑歌眼簾闔了下,有些失望。

魏茸抱歉地說道:“殺狗事件我也有耳聞,但這事情不歸我們管。不過局裡的其他兄弟已經立案追蹤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虐狗者了。”

“不是……”林雪婷咬咬牙,深呼口氣還是說了出來,“我,我看過殺狗的犯人。”她頓頓,忽然扭頭看向自己男朋友,“他也看過。當時我們兩個剛從公寓樓出去,打算出去吃飯,在花都路的五十號街的巷子裡看到盡頭有一個銀髮的人蹲在地上,我們過去的時候是在說著話,估計讓他聽到動靜,所以起來就走了。等我們走到差不多盡頭的時候,發現那裡有條狗子趴在地上,頭是對著牆壁的,特別恐怖……就好像今晚那個女人的屍體那樣的動作,呃,就是四腳都在呈現爬行狀態的那種死亡狀態。”

魏茸有些驚喜地挑挑眉,看了眼許笑歌,急忙追問道:“你看到了兇手的樣子?如果是這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銀色頭髮,我只看到銀色頭髮。”想到那時的情況,林雪婷寒從心來,她幽幽地說道:“當時在巷子頭和巷子尾隔了大概五十多米,我沒看清他的樣子,不過那人是銀髮的,而且好像挺高,就好像……好像今天那個銀髮的帥哥……”

魏茸和許笑歌面面相覷,殺狗,狗死亡後的動作和紅娃娃死亡事件的受害者動作相似,這是巧合嗎?倆人有些激動,這寒天臘月的日子,總算沒有白來一趟,收拾好所有資料,倆人腳步失了些沉重,多了份輕快,快步朝著沈睿的辦公室走去。

青州市公安局的會議廳內,橢圓形長桌上坐滿了刑偵科的警員。

會議廳有些昏暗,放映屏上正放映著這次紅衣娃娃的現場照片,作為刑偵科的偵查員,魏茸率先向在場的所有同伴說明這次案子的屍檢情況:“被害人張園,身高165厘米,體重51公斤,從身上的皮屑和傷口的縱橫度來看,兇器和前三起案子是一致的,鯊魚頭水果刀。身上一共有三十八道傷口,只有心臟那道傷口是一刀斃命。死亡時間,楊法醫屍檢後確認是8點到9點左右。在7點27分,快遞員給她打過電話說要晚點給她送快遞,她應好。與此同時,我問過她旁邊房的租戶,平日裡關係和她挺好,說張園和她約好8點出去超市買些熱菜和零食回來看春晚,但她在家裡等了很久張園都沒有來,她以為張園不想去了,而且天氣寒冷,她也懶得出去了。”

有刑警皺眉問道:“隔壁租戶,在時間點內,有沒有人可以給她做時間證人?”

“有,根據調查到的資料,張園隔壁的女租戶和男朋友同居,在8點時,兩人因為要回誰的家去拜年吵了一架,砸東西都把周圍的鄰里都驚動了,走訪了一圈,周圍的三四戶租戶都互相給對方做了證明。”一個去過現場的警員把自己走訪瞭解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站起來把影印好的口供表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

局長張國全問道:“四周圍的監控呢?有查到沒?”

沈睿在回局子的路上去過花都路四周看過攝像頭的布控位置,回來後又專程打電話去給交警中隊和轄區派出所去要監控的資料等資料,如他所料,監控的結果並沒多好。

他背靠著轉椅,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上,說:“花都路四周圍的城建規劃都有些落後,布控的探頭很少,即使有些地方有,常年風吹雨淋,早就壞了不能用,可以說探頭的可用率不到10。不過,監控還是需要持續跟進調查,許笑歌你保持和監控部門的對接。”

坐在沈睿旁邊的許笑歌,腰桿子挺得直直,他應道:“是。”

局長張國全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道:“目擊者那邊有沒有帶來更多的線索?”

魏茸和許笑歌看向沈睿,見他從容不迫地站起來。他們從目擊者林雪婷哪兒得到虐狗案的猜測後,就立刻和沈睿對接了資訊。沈睿立即給其他部門的領導要來了虐狗案的一切資料,此刻他將調取過來的虐狗現場的照片,投放在投影儀裡。

沈睿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大家看看資料,說說自己的看法。”

原本有些肅靜的會議室,就像簸箕抖芝麻,發出了窸窸窣窣的交頭接耳的疑惑聲。

有刑警發問:“沈隊,這案子你是不是拿錯了?虐狗案?這案子是其他組的事情,你拿到這兇案組,是不是弄錯了?”

魏茸和許笑歌在整理資料,兩人朝那發出疑惑的刑警發出了涼颼颼地注視,表示藐視。

自從跟了沈睿後,兩人對於沈睿的能力都深信不疑。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記錄好討論中的每一個細節和任何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點,因為沈睿對他們說過,越是不起眼的細節,越是致命的點,找對了,就能一擊即中。

張國全兩手交疊成拱橋狀,饒有興趣地託著下巴,看著會議臺上的沈睿。

“沒錯,我要讓你們看的就是虐狗案。”沈睿眉頭一挑,率先拿之前發問的刑警開刷,“老嚴,你什麼時候能改掉毛毛躁躁的習慣?你再認真看看資料上的狗的死狀像什麼,再考慮要說什麼話。”

被沈睿當面批了下的刑警臉上一紅,原是有不滿,可當他越往下看資料,臉色就越震驚。他聲音不由得拔高了起來,“沈隊,這狗的死狀怎麼和紅娃娃兇殺案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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