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丑曝屍七

沈睿掃了他一眼,將不同地區發生被虐死的狗的現場照片排放在同一平面,同時七八隻不同品種的狗,以頭面向牆壁,四肢作爬行狀態的動作出現在大夥面前,那種觀感比一張張看更震撼。

會議廳有倒抽氣的聲音,有人疑惑地問道:“這動作怎麼那麼像紅娃娃兇殺案的死者被發現時的動作?”

順著那刑警的疑惑聲,沈睿繼續播放下一頁面,這一頁面將狗和紅衣娃娃案件的受害者照片放在一起對比,她說道:“狗是被放血死亡的,死亡時,動作和紅衣娃娃的受害者是一致,都呈現要往前爬行求救的舉動。”

一名中年刑警說道:“沈隊,你意思是殺狗案和紅衣娃娃兇殺案有關?兇手有可能是同同一個人?”

沈睿沒直接回答老刑警的話,他看向許笑歌,朝他點點頭,“許笑歌,你來說。”

許笑歌立刻緊張地彈起來,拿著筆記本同手同腳地往會議臺上走去,走到沈睿跟前的時候,沈睿拍了拍他肩膀,小聲說道:“別緊張。”

會議室有些昏暗,所以大夥兒都看不到許笑歌耳根因為沈睿的話而燒了起來,他重重地點頭,見沈睿走回座位,他才開啟自己的筆記本。筆記本密密麻麻的寫上了各種資料,他把筆記本放在投影儀上,說道:“大家看下,這是我剛整理出來的殺狗案和紅衣娃娃案的時間和地點的分析,從殺狗案發生在紅衣娃娃兇殺案前,在第一起紅衣娃娃案發生前,殺狗案接到報警立案的已經有四起了,我們從第五起開始看,殺狗案和紅衣娃娃案的時間相距不過三天,地點雖不是同一個地方,但也就在同一區,相距不遠,接下來的幾起,也是同樣的發現。”

“有沒有可能是紅衣娃娃案模仿殺狗案的動作?”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張國全破過的案子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多,他捏住中心問題問道:“殺狗動機和心理,與殺人動機和心理很難達到一條水平線上,有些人殺動物有膽子,殺人未必敢。究根到底,還是需要找到紅衣娃娃案的犯罪動機。”

性質惡劣的犯罪,警方一般都會先確定是何種犯罪,屠殺性,激情殺人,連環殺人……因為每個犯罪都會有動機,只要瞭解到更多細節,便能知道兇手在腦子在思考什麼,以及他為什麼這樣想,這樣才能明白他為什麼犯罪,接下來他還要再怎麼犯罪。

可紅衣娃娃案被發現的都是第二現場,一直都沒出現過第一現場的有效線索。第二現場一切都被佈置好,沒指紋,沒腳印,幾起案子裡除了都是同樣的手法,屍體上放了一個寫了名字、樣子恐怖的紅衣娃娃外,就沒多餘的頭緒。

而那個紅衣娃娃,在第一起案子發生時,局裡就派人調查過,單純從外形上看,是網購網站裡能夠隨便買到的那種詛咒娃娃,如果從這地方調查起來,如同大海撈針。

並且由於紅衣娃娃的外形比較恐怖,網路上好事的網民開貼說這就是巫毒娃娃,詛咒用的,結合死者死狀的恐怖,謠言滿天飛,都往神神道道去想了,輿論壓力和上頭壓力一起壓過來,從區專案到市專案,幾經波折。

“新年新氣象,運氣也似乎好起來。”沈睿也開口說道:“殺狗案是一個線頭,我們把這案子給接手過來是一個方向。還有另一個方向……”沈睿轉頭看向魏茸,“魏茸,你說說。”

魏茸站起來,“現場第一目擊證人周元他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線索,是受害者身上的紅衣娃娃,他說這種娃娃不是普通的娃娃,是一個來自神話故事裡的巫女,叫做女丑。神話裡它是被族人害死的,死後就附身在這種娃娃身上,懲罰那些害過她的人。”

有刑警不以為然,“你意思是,受害人都是被那些東西給害死的?哼,我們這裡都是講究科學,這些迷信的東西你也拿出來講?你這丫頭在局裡那麼多年怎麼還沒見長?”

讓那刑警當眾這樣一批評,魏茸本應拉下臉。可魏茸有時候神經就是比較大條,她對於自己不認同的東西都當耳邊風,挑釁地看了那刑警一眼,在沈睿的示意下,繼續往下說:“嚴警官,一切能助於我們找到真相的線索,都是值得探討,你別搞歧視。況且我意思是,既然有人給我們的提供了線索,而紅衣娃娃就是這案子的核心,兇手不可能無緣無故把這紅衣娃娃放上去,既然有人給我們方向的,身為一名警察,我們不能放過每一個方向對不對?”

那刑警讓說得啞口無言,魏茸如同戰鬥中的公雞,越戰越勇,她昂著頭說道:“紅衣娃娃,也就是女丑,目擊證人周元說他在解籤本上看過它,我認為如果可以找到這個解籤本,瞭解這女丑的故事,或許能夠找到兇手的犯罪動機……”

越聽越覺得不靠譜,有老刑警道:“什麼故事?”

“目擊證人沒記住,說在解籤本上,要回去看看。”魏茸如實說道,雖明白這樣說可能會引起其他同事不滿,但她是跟著沈睿混的,也就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畢竟沈睿是老大,是她和許笑歌的大靠山,靠山在,她就無所畏懼。她看了眼沈睿,見沈睿朝她輕點頭,她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可以把周元作為重點監視物件,不僅因為他知道紅衣娃娃是女丑,還因為第二目擊證人在這起的兇案之前,在花都路五十路街的巷子尾,模糊得看過一個銀髮的男人在殺狗,也就是殺狗案第八起,和今晚這案,在地點和時間差距上,很接近。”

“目擊證人是銀髮?”張國全問道。

這回魏茸還未來得及回答,沈睿就先替她答了,“銀髮,身高一米八五,體重大概七十公斤,體型勻稱,肌肉結實,是練過身體的人。”

魏茸和許笑歌驚詫地看著沈睿,周元的身高和體重這些私人資訊,他們並沒有去了解,所以不明白沈隊是怎麼知道的,總覺得沈隊……今天有些奇怪。

張國全覺得有意思,拍拍手讓大家整理好今晚的線索。

沈睿給大夥兒分工,讓魏茸跟著老刑警老嚴他們那隊去查殺狗案,許笑歌負責和監控部門對接,把八起虐狗案和四起紅娃娃案的監控重新系統地觀察一遍,剩下的其他人都去兇案附近走訪,看看有沒有民眾能夠提供線索。

沈睿打算明日去流芳寺走一趟,調查紅衣娃娃的事情。

“今天這種日子讓大家趕回來,辛苦大家了。今晚大夥兒就回去休息吧,養精蓄銳,明日開始又是一場苦戰。”張國全說完就朝沈睿招招手,兩人有默契地走出會議廳。

“沈睿,前幾天上頭給我通知,給我們調派一個犯罪側寫方面的專家過來,年後到。” 張國全對沈睿說:“破過很多案子,聽說還是青州市本地人,到時候你們多討論討論。”

青州市的冬天,雪後藍空碧敞白雲無兩,似海鏡映得整個大地乾淨縹緲,但因為空蕩,顯得青州市更是冷上幾分。

西郊外的百年老寺廟流芳寺在新年的頭天,熱鬧異常,很多人攜家帶口都來上香祈福。晨鐘漫漫,木魚輕敲,那檀香的氣味繞了這老廟三繞,可謂廟小,虔誠的心並不小。

寺廟往外的停車位早就泊滿了車,原路上百米都放了來香客的車。沈睿沒料到這小寺廟會有如此多香客,雙眼微微眯起,遠眺著位於斜坡之上的那座看起來,有些遺世獨立的古味濃濃的老廟。

找了個位置把車給停好,關上門走了兩步又想起事情倒回去從車裡拿出一盒包裝古樸的糕點,再次邁著長腿往寺廟去。

一年裡,只有春節的時候,這座老廟才會熱鬧起來。鄧叔和秦風被叫了過來幫忙看寺廟,可香客實在太多,一會兒要買香,一會兒要幫著點火,兩人忙得愣是在大冬天裡,覺得身上那羽絨大衣像夏日的酷暑,熱汗直冒。

“鄧叔,能歇一會兒嗎?”秦風覺得自己腰桿子都要累癱了,馱著背靠在牆上偷懶,“靠,比送快遞都累啊,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鄧叔拿著一紮香,舉起香就要揍秦風,似是覺得用香打人損了德,手停在半空中又收回來,空出一隻手打了下他肩膀,“累什麼累,大年輕的幹著點活就喊受不了了?阿元天還沒有亮就坐著給人解籤,都沒喊一聲累,你好意思嗎?”

“我就說說,就說說而已,馬上幹活去,得了吧!”秦風翻了個白眼,噘著嘴吹了個口哨,見鄧叔舉著手又要甩過來,慌張一閃,急忙跑到香客群裡。

真是越老越嘮叨!

沈睿看著胸前掛著一個“流芳寺工作人員”的掛牌的男人從自己面前走過,他伸手拉住了他,“師傅,我想找個人。”

秦風停下來,由於沈睿比他高很多,他眼皮子上抬,嘴角斜勾有些不耐煩地站定,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裡是寺廟,你找人可以找警察,警察幫不上的話,你可以求菩薩,裡邊的菩薩很靈,你多磕幾個頭,多放點錢,就靈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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