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胖子正在案板前埋頭苦幹,飛快地切著手中的青菜 他的刀工極其嫻熟,青翠欲滴的菜葉在他手下眨眼間就變成了整齊劃一的細絲 一旁的馬華則是站在灶臺前,全神貫注地翻炒著鍋裡的菜餚,鍋鏟在他手中時而快翻動,時而又輕輕劃過,出"嗤嗤"的聲響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好像一臺精密儀器的兩個齒輪,完美地咬合在一起,環環相扣
何雨柱看著兩人嫻熟如火純青的動作,禁不住在心中暗暗點頭,覺得這兩個小子進步神,火候掌控得恰到好處 照這個勢頭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夠獨當一面,成為食堂裡的頂樑柱了 想到這裡,何雨柱的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笑意,臉上寫滿了對徒弟們的讚許
正當何雨柱沉浸在對美好前景的遐想之中時,他的目光卻突然被牆上掛著的一隻時鐘吸引住了 何雨柱現,馬華和胖子在放調料時,總是會下意識地朝那隻鍾瞄上一眼,就好像是在計算時間,估摸著火候一樣 尤其是在放鹽、糖等關鍵性調料的時候,兩人更是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地盯著秒針,生怕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這一細節讓何雨柱感到十分好奇 要知道,以前胖子和馬華在炒菜的時候可從來不在乎這些,他們向來都是隨心所欲,全憑感覺 不管是調料的分量還是火候的掌控,都是靠多年的經驗和直覺,從不會刻意去計算時間
可是現在,他們卻表現得如此細緻入微,對每一個細節都精益求精,力求做到最完美，這跟從前的作風簡直是天差地別,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何雨柱的心中漸漸升起一股疑慮,眉頭也隨之緊鎖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兩個徒弟,目光如炬,似乎要把他們看穿一般，臉上原本的笑容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和質疑
突然,專注於炒菜的馬華不經意間抬頭,卻恰恰對上何雨柱那雙充滿審視和懷疑的眼睛 馬華登時心頭一顫,就好像做賊心虛被抓了個正著一樣 他手中的鍋鏟險些脫手而出,在空中劃出一個怪異的弧線。
一旁的胖子見狀連忙抬頭,卻現師傅正一臉嚴肅地盯著他們,目光炯炯,周身散著一股逼人的氣勢 胖子頓時也被嚇得魂飛魄散,手腳軟,差點背過氣去。
何雨柱見兩個徒弟如臨大敵,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的猜測更是坐實了幾分，氣勢洶洶地踱步上前,伸手一把揪住馬華的衣領,另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劈頭蓋臉地質問道:
"馬華,你們倆是不是揹著我偷學什麼歪門邪道?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雨柱的吼聲在廚房裡迴盪,震得鍋碗瓢盆叮噹直響 馬華被他吼得暈頭轉向,腦子裡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辯解道:
"沒,沒有啊,師傅 我,我們沒學什麼啊 真的沒有 "
馬華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何雨柱見他這副樣子,臉色更加陰沉,胳膊上青筋暴起,手上也加了幾分力道,幾乎要把馬華整個人提起來
"少給我裝蒜!你們要真沒學,炒菜的時候怎麼老盯著時鐘?還有,調料放得那麼講究,分毫不差的,我可從來沒教過你們!要不是偷偷摸摸地練了,你們能這麼細緻?"
何雨柱一連串的質問如連珠炮般砸向馬華,砸得他張口結舌,漲紅了臉,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低著頭站在那裡,肩膀微微顫抖,再也沒了平日裡嘰嘰喳喳的活潑勁兒
胖子在一旁看著師弟被罵得抬不起頭,心裡直犯嘀咕,又不敢貿然上前 但眼見馬華被師傅揪著不放,他終究是不忍心,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說道:
"師傅,您別生氣 我們真的沒學什麼歪門邪道 就是覺得之前做菜太粗糙了,想改進改進,討您歡心嘛 "
胖子說著,討好地朝何雨柱笑了笑,想要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誰知何雨柱聽了他的話,氣得七竅生煙,鬆開馬華的衣領,轉身就朝他吼道:
"放你孃的狗屁!老子做菜用得著你們來討好?你們倆要真沒偷偷摸摸地練,怎麼說變就變,一下子這麼講究?從實招來,是不是揹著我學了什麼邪門歪道?"
何雨柱一張臉漲得通紅,唾沫橫飛,罵得胖子一愣一愣的 胖子被何雨柱罵得狗血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低著頭站在那裡,任憑師傅洩怒火
胖子眼珠骨碌碌地轉,不住地朝馬華使眼色,希望師弟能幫自己解圍，誰知馬華這會兒卻只顧著埋頭,看都不敢看何雨柱一眼,生怕再惹惱了他 兩人就這麼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就像兩隻做錯事的小狗,夾著尾巴瑟瑟抖。
就在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破了僵局
"傻柱,你這是在幹什麼?怎麼還兇巴巴的呢?"
三人聞聲皆是一愣,齊刷刷地朝門口望去,只見劉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正抱著胳膊,一臉不悅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何雨柱見到劉嵐,臉色微變,眼神也有些閃躲 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常,冷哼一聲說道:
"劉嵐,這事你就別管了 我這是在教訓自家的徒弟,跟你沒什麼關係!"
何雨柱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語氣卻明顯弱了幾分,顯然是有些心虛。
劉嵐卻絲毫不給他面子,冷笑一聲反問道:
"跟我沒關係?堂堂一個食堂主管,在廚房裡大吵大嚷的,影響多不好?再說了,馬華和胖子就算是真跟別人學了兩手,那也是人家的自由,你一個當師傅的憑什麼管得這麼寬?"
劉嵐義正言辭,一副唱黑臉的架勢 她環視一圈,掃了眼縮成一團的馬華和胖子,對何雨柱的所作所為更是嗤之以鼻
"傻柱啊,你也不想想,馬華和胖子跟了你這麼些年,你除了罵就是打,從來不好好教他們 人家不跟你學,去跟別人討教一二,那是人家有本事!你非但不檢討自己,反倒還要火,這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