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臨別依依

前文再續,書接上一回。

前邊講到傍晚時,我們和老道長聊天,講到明初的飲食習慣,老道長說:明初飲食,筵不尚華。

我們正坐著說話,小道士進來告訴我們,晚飯好了。

老道長跟我們一起走了出後院側廳。

我們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四叔和那個一起回家的子弟離開四天後,終於回到松穀草堂。

四叔他們跟老道長作揖行禮後,老道長問:有訊息了麼?

四叔說:我們回到家的那天,朝廷號召入滇的詔書恰好下,家裡人看見我們回來,都十分喜出望外,都說害怕不知上哪裡找我們,還好我們回去了。你們看,真巧啊!

老道長哈哈笑了一下。

四叔說:我們都跟家裡講了情況,現在家裡都正在辦理報名的手續。

四叔這時對凌軒說:軒兒,陳老爺一家準備隨我們一起入滇呢!

凌軒聽了後十分高興。

凌軒抱著我,走在老道長旁邊。

我這時問老道長:道長,從休寧到普安道的辰州入口,這一段路程,走水路會快一點吧?

老道長說:走水路可以,但是你們一定要注意進入湖廣地域後,不要行夜船。

我和凌軒聽了後都點了點頭。

晚飯後,老道長招呼三叔、四叔、蕭遙劍、凌軒和我來到四方天井。

老道長對我們說:你們在未到普安道前,經水路走,注意水上的盜賊。

蕭遙劍一聽有盜賊,就特別興奮。

老道長看著他說:真遇上盜賊,不能與他們硬拼,他們是一群亡命之徒,不值得為了這樣的人受傷或付出性命。

蕭遙劍聽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凌軒說:道長,這些水上的盜賊如何得以避免呢?

老道長說:我先跟你們說一個從雲遊人士那裡聽來的故事。

有一個商人因趕路,在湖廣一帶,搭了一隻夜航船;船上還有幾個商人。

船行至半夜的時候,本來按計劃途中會上岸到一個驛站,但是這個驛站卻廢棄了,他們一行人就只得留在船上過夜。

他們的船並非一隻船停泊,而是跟另外兩條運載穀子的船泊在一起;半夜的時候,他們在船上聽到岸上傳來了像嬰兒又像婦人的悲哭聲。

初時船上的人,都不敢下船觀看,怕是水賊設的圈套;但是哭聲持續了一更天那麼長的時間,讓船上的人都睡不著,其中一個商人就忍不住下船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這商人看到一個少年模樣的人,伏在地上哭啼,就問這人出了什麼事情。

這少年看到他後,就說一些原因,無非就是孤苦無依的說話。

這商人給了一些錢財,好言勸他離開。

商人上船後不久,岸上忽然衝出賊人,手持長槍刀劍和火把,搶攻他們的船,泊在一旁的另外兩隻谷船,見狀立即起錨急急逃走。

賊人上船後,見人即用刀槍亂刺,不管求饒,把船上財物衣物一搜而空,不感興趣的東西就盡踢下水,賊人逃走前還一把火燒掉船隻。

他們在賊人攻上船時得以投水逃走的人,財物衣服盡失,但僥倖儲存性命;而有些人逃跑不及,被刺傷了身體,一下水,人就昏迷,就溺水而亡;更有人傷重在船,連同火燒的船一起沉入江底。

我們聽了都覺得很恐怖。

我說:哭了一更天這麼長時間,不用下船看,也知道異常!

四叔說:這夥賊人,不知船上載了什麼人,不敢輕易圍攻,故以幼兒、婦人啼哭之聲,引人下船檢視,他們亦趁機看清船上是什麼人和所在的位置。

凌軒說:那麼不下船,是否就安全呢?

三叔說:賊人可能早就瞄上了這隻船,一般來說,商人出外一定會帶有一定的財物。故意引人下船,藉機觀察船上有什麼人。

老道長說:這些賊人,白天少敢出沒,專等晚上夜深人靜時找一些無反抗之力的商人搶奪。你們出門在外,凡事小心,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因小失大。

老道長說此話時,故意看著蕭遙劍說,蕭遙劍知道老道長此話是衝著他說的,他就點了點頭說:知道了,道長。

三叔說:道長,放心吧!我們在外行商多年,我們會找正經的船家。而且夜船,太危險,我們舉家大小的,不是必要,都不會搭乘。

老道長說:我不知道你們入滇有無士兵護衛,不過即使有,應該要集中到普安道,你們如果需要走水路,必須安排在白天走,6路就一定要走官道。

凌軒說:放心吧!道長。

正是:

一程山水一程人,一段時光一段緣。

此去經年,此生應不作虛渡。

臨別依依,互道珍重。

祝願:

山水長闊,時光如初,你我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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