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手指滑入口中,陷进温热充满水意的口腔,被柔软的舌头所包裹,但其主人却丝毫没有留恋沉迷的意思,肆意在里面探索把弄,不知轻重。
直到对方被捏到某处,眉头微皱,另一只手才强制性地掐住对方的下巴,迫使他张大嘴。
红润的舌被捏着,强制性探出口腔,在甲板的日光下,露出一点殷红破口。
“啊,都被咬破了。”魏琮恍然不觉自己的粗鲁,反而对被他欺负得眼角发红含泪的青年说,“魏琮这个畜牲,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谢春酌用力挣扎,拍打魏琮的肩膀,泪水从眼中溢满掉出,滑落到下颌处,掉在了魏琮的手中。
魏琮像是被烫到一般,掐住谢春酌的手一松。
于是眨眼间,怀里人就趁机远离了他。
谢春酌舌根发麻,他捂住嘴,怒视魏琮。
那双眼睛灼灼其华,魏琮心神一动,竟抬起手,嗅闻手中泪水与津液混合的气味,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低头……舔去。
疯子!
谢春酌在心里大骂,同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这艘船。
早知道还不如找个富商骗了,自己潇洒自由地上路,也比现在被魏琮魏异两兄弟挟持逼迫得好。
一时之间,谢春酌竟然有些想念柳夔了。
“扑通——”
一条鱼从水中飞起,抛至甲板,直直对准魏琮,魏琮侧身闪躲,鱼落在地面,溅起水花,粘湿了他的下摆。
他沉下脸,侧头,与在河面中冒出头的魏异对视,一绿一黑的眼眸,在这时看上去竟如此相似。
谢春酌不想参与这场争斗,同时,他确实也怕魏琮发疯,干脆扭身往二楼船舱处走。
阿金想要阻拦,脚踏出一步又犹豫,回头看魏琮,就见对方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去追,心里登时舒了口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阿金百思不得其解。
谢春酌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还是第一次他把事情搞砸。
真是出师不利。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有些放凉了,入口后,刺激到了舌尖的伤口,疼得谢春酌皱眉。
这两兄弟真该死啊。
只是现在才刚出发,事情就已经不受他控制了,要是魏琮向他发难,他要怎么办呢?
谢春酌眼眸微转,心里有了想法-
傍晚时分,夕阳倾斜,夜风微凉。
阿金来请谢春酌去甲板吃烤鱼,谢春酌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何必饿着自己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打开门,恰好与阿金对视。
阿金反射性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看他,等回神,谢春酌已经越过他往外走了。
阿金跟在他身后,看着那道窈窕纤细的背影,脑子一阵眩晕。
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魏琮和谢春酌见面,还有魏异……真是孽缘。
阿金已经能料想到回京之后,若是此事被发现,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春酌下楼走到甲板前,看见船夫正在烤鱼,而魏琮坐在一旁,舞伎们在另一旁弹曲儿起舞。
夕阳西下,若不是气氛实在奇怪,倒是一副美景。
当谢春酌来到甲板后,在场的气氛更是沉默了一瞬,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他,随后又看向魏琮。
更令他们窒息的是,魏异终于从河里爬上来,水声伴随着咚咚声,少年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像个枉死的水鬼。
魏琮轻飘飘地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
阿金一个抖擞,朝魏异招呼:“小公子,你随我去换衣吧。”
魏异颔首,临走前视线一直粘在谢春酌身上,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谢春酌站立在原地,突然变得伶仃无依。
魏琮好似无事发生,笑眯着眼睛,对他招手:“怎么不坐过来?不饿吗?这烤鱼可香了。”
谢春酌见他这样,料想再坏也就是让他跳河,干脆也稳了稳心情,坐到了魏琮的身边。
船夫的手艺确实好,没坐近时便能闻到鱼香味,坐近了,那股香气直往鼻尖飘,但谢春酌看见上头撒了红彤彤的香料时,舌尖就开始发痛。
魏琮浑然不知似的,对着他说:“鱼肉鲜嫩,你必然是爱吃的。”
谢春酌不吭声。
直到魏琮亲自拿了一串烤好的鱼,挑了鱼肉递给他,他才皱眉开口:“舌头疼,吃不了。”
堂而皇之地将此事说出,烤鱼的船夫脑袋深深低下去,生怕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