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慌乱:“抱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谢春酌现在无暇去顾忌阿金的想法,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跟魏琮有首尾,阿金这个仆从,难道还有说“不”的权利吗?恐怕还得替他们遮掩,求着他哄着他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所以谢春酌侧开头不看阿金,而是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你先离开吧。”
被下了逐客令,阿金也不恼,又接连道歉了好几句,才退出厢房离开,走之前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谢春酌听到脚步声远去,赶忙把袖口里面的白蛇掏出来。
白蛇在睡觉,直接被他用力掐醒,眼睛瞪大,险些凸出。
它震撼:“你做什么?!”
谢春酌急迫道:“季听松是不是木李村的人?!”
第114章
柳夔被他掐得差点吐血,闻言一时没搞清楚谢春酌口中的季听松和木李村有什么关系,又和掐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他就回神,季听松就是刚才在岸边跟谢春酌搭话的男人。
白蛇勉强从谢春酌的魔爪中逃离,尾巴卷着他的手腕,立起来,与他面对面。
“我没有感应到他和木李村有血脉牵连。”
意思就是季听松的亲生父母都不是木李村的人,就像谢春酌一样,与木李村毫无瓜葛。
谢春酌闻言,登时松口气。
他坐在软榻旁,“……是我想多了。”
“你以为他是谁?”柳夔幻化成人,坐在谢春酌身旁,隔着窗纱,日光照耀下显得粉白的眼瞳清透,竖瞳则又带来几分冰冷。
他问谢春酌:“难不成你以为他是李家的孩子?”
李家,就是谢春酌顶替的那户人家。
李家只有一独女,在女儿外嫁后,李氏夫妇因上山捕猎意外跌落山崖死亡,除却过年过节,族里会烧柱香外,自此在木李村中销声匿迹,直到谢春酌回来,木李村的村民才知晓李家女儿外嫁生了一子,考上秀才。
只可惜李家女儿生子难产,损耗身体,又得知父母的事后郁郁寡欢,在得知儿子中了秀才后便撒手人寰,其夫又因征收兵役而一去不回,所以其子最后带着母亲遗物,一路返乡回家,寻找木李村。
谢春酌当时进了木李村后,把自己的身世告知村长与族老,不知得了多少怜惜。
后面被柳夔发现,又以身相换,柳夔就帮他搞定了户籍和秀才功名的事情。
不过即使柳夔不出手,谢春酌也有办法叫自己冒名顶替李家子的身份。
今上频开恩科,秀才举人比起前朝不知多了多少,他手上又有牌子,那李家子又早死了,到时去官府重新登记,谁还会知道真假呢?
只可惜谢春酌怎么也没想到木李村有庇护着的保家仙。
总之往事种种,造就今日局面。
谢春酌不后悔,只怕一切没处理干净,毁了往后的大好前程。
柳夔却觉奇怪,“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谢春酌遇见已死的李家子,因此偷拿了对方身边的行李与木牌信物,一路奔赴木李村,顶替其身份,这是柳夔所知晓的事情,后面他去谢春酌说的那处山崖,却没有找到人,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眼见着柳夔要追问,谢春酌转而避开话题,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柳夔哼声:“赶我?”
他捏起谢春酌的下巴,让对方把头转过来面对自己,随即吐出舌芯,去舔谢春酌的唇,柔软鲜嫩,蚌壳似的内里湿软甜蜜。
柳夔亲了无数次,怎么亲、怎么吃都不够。
他细细地吻过,直到谢春酌喘不过气,拍打他肩膀才松开口。
看着人靠在自己肩膀上微微喘息,柳夔忽然生出了不舍。
为什么一定要去京城参加会试呢?做状元,做官有什么好的?留在他身边,等他成仙了,他可以永远带着谢春酌,让对方也脱离人生□□百苦,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收紧了手臂,久久未言。
但是他知道谢春酌不会愿意一直停留在他身边的,这个看似柔弱貌美的青年,实则是个有野心的人。
肩颈处发丝摩擦时传来的细微痒意令柳夔回神,他低头,对上怀里人水光潋滟的双眸,情不自禁地又吻了吻,舔过对方下意识闭上眼时,眼缝里溢出的泪水。
“待会儿我就要走了。”柳夔说,“船开远了,不好回去。”
他不是不能动用法术瞬移,可这样耗费精力,也是浪费。
半年后还有雷劫,他必须要积攒法力,更别提谢春酌入京,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要他动手。
思及此处,柳夔掐稳谢春酌的腰,眯起眼睛,凑近对方,“你可不准背着我找其他姘头。”
谢春酌听到姘头这句话险些笑出声,柳夔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姘头。
他睨了这条蠢蛇一眼,“你是我姘头?”
柳夔一怔,不是姘头是什么?
莫名其妙地,柳夔想起来民间百姓常说的一句话: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难不成谢春酌想要考取功名成为状元,是为了想要向他求亲?
……这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