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宋惊月的怀里,推到徐芷的相亲宴上,推到,所有觊觎他的人的视线中。
像自虐的傻子,亲手剜出自己的心脏。
在地上抽搐,才知道自己有多疼。
见江枝不说话,杜杜一把搂住江枝僵硬的肩膀:“哎,走啦,经验告诉我们,没什麽是一首《体面》解决不了的!”
她们的疗伤方式总是如此贫瘠,混进廉价啤酒,心碎吼进发霉的麦克风,最後在宿舍还没开门之前,手牵着手压马路到天光大亮。
就像上次陪祁宁时那样。
大学东门的KTV包厢里,霓虹灯球将《体面》的歌词投射在每个人脸上。
四个女孩陷在皮质沙发里,啤酒罐在茶几上东倒西歪。
江枝正把玩着空酒瓶,手边突然传来震动。
她拿起来看了上面的玲娜贝儿屏保,把手机递给祁宁。
屏幕亮起的瞬间,祁宁的表情突然凝固。
“枝枝。。。。。。”话筒将她的声音放大,盖过了伴奏。
由于她的声音太瘆人,整个包厢突然安静,只剩MV里梁静茹还在唱着“分手快乐”。
“你哥。”祁宁晃了晃发亮的手机,“来找你了。”
一身酒气的江枝抓过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却像4D电影一样晃来晃去。
她眯起眼,却怎麽也聚焦不了。
于是祁宁拿过手机,把聊天记录念给她:“任长宇说,你哥特别生气,想要来杀了你似的。他已经告诉你哥咱们在这了,他让你赶紧跑吧。”
江枝茫然地眨眼,酒精让她的思维像浸了水的棉花。
祁宁往下翻聊天记录,继续告诉她:“我问过任长宇了,他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就看见宋惊月和你哥说了几句话,然後你哥就变成这样了。”
听见“宋惊月”三个字,江枝忽然清醒了。
她去向温言蹊取证了。
所以,温言蹊也该知道了。
知道她这个妹妹为了得到他,是如何在喜欢他的人耳边种下猜忌;
知道她在背後如何把谎言编织成网。
甚至,以温言蹊的敏锐,他大概还能猜到。
和徐芷那场突如其来的相亲宴,背後也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江枝忽然笑了:“如果他来,那就让他杀吧。”
祁宁不知道这对兄妹怎麽就闹了这麽大的别扭,只当她在赌气:“不管你们发生什麽了,总之你先跑,天大的事都等他消气了再说!”
她才不要跑。
她要在这里等她。
如果温言蹊是来杀她的,那再好不过。
她就是死,也死在温言蹊手里。
而她死後的每一天,温言蹊都会带着她的影子活下去。
在监狱的日日夜夜,每一次痛苦,每一次呼吸,都会想起她。
那条消息以後,任长宇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急促的铃声像催命的倒计时。
这下除了祁宁,其他人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温言蹊是真的很生气,气到会来杀了江枝的地步。
KTV包间里炸开了锅。
“枝枝,你清醒一点,现在可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还是躲一下吧,要真出了危险,你连後悔的机会都没有了!”